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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是人类生存与发展的最基本关系之一,是自然界内在关系的最高体现。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类文明的演进过程就是人类对自然的不断改造和对自然界变化不断适应的过程。当前,中国社会已进入改革发展的关键时期,经济体制深刻变革,社会结构深刻变动,利益格局深刻调整,思想观念深刻变化。与此同时,各种与生态环境有关的社会矛盾逐渐突出:物质经济日益丰富,但人与自然的关系并不协调;人们的闲暇时间越来越多,但多种欲望的诉求又往往造成人与自然关系的紧张。因此,在对待人与自然问题上,应采取更为理性的态度,客观认识休闲对生态环境具有的重要影响,树立生态休闲方式,这对于实现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具有重要意义。一何谓休闲?从构形上看“,休闲”二字中的“休”即倚木而息,强调当下摆脱体力劳动的自由,体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闲”本意是“放着不用”,引申为娴静、安宁,淡定神闲。《现代汉语词典》把“休闲”解释为“:(可耕地)闲着,一季或不种作物”,《辞海》中则把“休闲”解释为:“农田在一定时间内不种作物,借以休养地力的措施”。如果将“休闲”的主体“农田”改换为具有人类学意义的实体,并结合“休”字的本义,那便可以相应地赋予休闲这样的涵义:人在一定时间内保持平和、放松,不安排工作,借以休养人力,达致人与自然、人与自身和谐的措施,从而表达了人类生存过程中劳作与休憩的辩证关系,又喻示着物质生命活动之外的精神生命活动,使人与自然浑为一体。随着中国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一个普遍有闲的社会正向我们走来,休闲作为一种社会现象正在改变着中国人的生活方式和理念。中国自 1995 年起开始实行 5 天工作制,年 9 月实施了“三个长假日”,2007 年 11 月又对国家法定节假日做出了调整。在这个方案安排中,国家法定节假日的总天数不仅有所增加,清明节、端午节、中秋节等民族传统节日还被定为国家法定节假日。国家法定节假日的增多,休闲在生活中的比重日益增大,休闲活动的内容和方式的更加丰富,使休闲的重要性得以凸显。实际上,休闲在人类社会进步的历史中始终扮演着重要角色。早在古希腊时期就产生了休闲思想和休闲文化,并对其后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曾把它定义为“不需要考虑生存问题的心无羁绊的状态”。美国学者约翰·凯利则把休闲理解为一种“成为人”的过程“,是一个完成个人与社会发展任务的主要社会空间”“,在人的整个一生中都是一个持久、重要的发展舞台。”从一般意义上讲,休闲是指人们在劳动和生理必需时间之外的自由支配时间里的行为或活动。休闲有四种含义:一是从时空意义上,指人的闲暇时间在特定空间的消费指向;二是从行为意义上,指人的休闲活动的满足指向;三是从生命意义上,指生命自我处在一种自由、自主的生存状态;四是从意识活动意义上,指人的闲适精神的实现。一个人的休闲,与其说是从外部世界获得的一种满足,不如说是人内心世界的一种追求,是一种生活实践和生命体验,是人生的一种智慧,是人类美丽的精神家园。或者从某种意义上,休闲是人与自然的和谐一体,是人类对自我生存状态的反思和向大自然的回归,是人类对真善美的追求和对自由的向往。人们在休闲中感受文明、融于自然、理解文化、陶冶情操。二在现代社会里,休闲必然会影响到人与自然的关系。因为休闲是具有类本质的人的一种存在状态,是人内心世界的一种追求,是由休闲主体的自由意志所决定的。休闲关系是一种动态且相对开放的过程,在休闲活动中,休闲主体可以影响和操纵社会规则,休闲活动的个性化、商业化等趋势也将自我、个人身体投射到休闲活动与经验的前沿,从而赋予现代休闲关系独特的形式,并进而影响人与自然的关系。这种影响是双重的。一方面,休闲的良性运作有利于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谐。首先,在人性预设上,休闲是向自然的复归,天人合一的再现。从人性的意义上说,休闲就是人的自然属性、社会属性和意识(精神)属性相互作用的和谐状态及其层次的提升过程和境界“,是人的自然属性的和谐,人的社会属性的和谐,人的意识属性的和谐,以及这些和谐之境界不断提升的状态”,其最大特点是人文性、社会性、创造性。它使休闲主体在精神自由中历经审美的、道德的、创造的、超越的生活方式。因此,按其本性而言,休闲并不意味着大规模的物质消费,休闲活动在主观上不以获取物质财富为目的,在客观上不必然以消耗大量的物质资源为代价。实际上,最满意的休闲方式与过度消费并没有必然联系,也不意味着要破坏生态环境。所以说,休闲是人性实现自身和谐的过程和能够达到的境界,人性系统的丰富性、整体性和全面性客观上要求保护生态环境,从而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谐。其次,休闲可以提升人的素质,养成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意识。休闲活动不仅可以帮助社会大众抒解生活压力,丰富生活体验,促进社会交友,增进家庭亲子关系,实践自我理想等,而且使人通过与自然的接触,铸造一种坚韧、豁达、开朗、坦荡的品格。使人的生命既丰富多彩,又获得人格的完善、素质的提高和价值的提升,并进而建立起与自然丰富多样的全面性关系。而人与自然全面性关系的确立,有助于在把人从片面和畸形状态中解放出来的同时,养成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意识,促进人与自然的交流,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而这种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意识所导致的天人合一的价值取向、生态哲学的精致理想、可持续发展的高瞻远瞩,既是提高人的生命质量的需要,也是在令人惊异和令人惊喜的感受中完成对日常物质和精神生活的自我超越。另一方面,休闲的异化又会导致人与自然的不和谐。因为人类的休闲活动固然可使行为者获得愉悦、满足,但并非全然都是正向的,我们延续多年的生活方式也并非都是有利于可持续发展的,不是所有的休闲活动都必然导致人与自然的和谐。法国学者波德里亚把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称为消费社会。在消费社会中休闲被异化了,无辜地沦为幻觉,被符号化为不受生产性劳动的约束,身处消费社会中的人们不可避免地被卷入这一符号系统。消费社会不仅使人丧失了应有的自然机能,而且使自身的精神价值被置于次要地位,甚至从人的灵魂深处无情地抽掉了人生的真正价值,把人间的真情、乐趣、亲情、友谊等属于人类本真的东西置于金钱交易的屋檐底下,使人的尊严和本性消失在价值失落的刺激消费之中。休闲的本意是要寻求实存的意义,然而在消费社会中,作为“成为人”的过程的休闲不复存在,人们休闲得越多,实存消失得越快,且一切出于经济目的的休闲,必将造成人与自然的不和谐。尤其是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明显的奢侈性休闲倾向。人们过分看重消费的符号意义,在消费过程中沦为社会符号表征。认为休闲就是权力与金钱的象征,美好的休闲生活就是无限制地拥有私人空间、休闲物品、昂贵的服饰以及永远保持对异性的吸引力,因而带有明显的奢侈性、浪费性。这种与真实自我需求相违背的消费与休闲,使得人们在追求自我实现的过程中往往为表象所迷惑,看不到自我真实的需求,或者即使看到了也由于自我评价体系与外界价值相悖而选择放弃,成为消费主义社会背景下生态环境危机的“贡献者”。奢侈性休闲从根本上说是一种不道德的休闲消费方式,亚里士多德就曾经认识到对财富的过度追求会严重影响到人们过好生活的能力。然而,物质的满足是没有止境的,人们注定要无止境地追逐消费的象征符号。这样,当人们摆脱了繁重的体力劳动后,又会无意识地使自己成为技术、时间、金钱、权力和信息的奴隶。自我价值的追求被一系列形式化的、表面性的东西所蒙蔽。奢侈性休闲主体对社会资源的过度占有,必然会压缩他人的生存空间,造成社会资源分配的不和谐。而社会生存空间被压缩,人就转向自然要空间;生存资源受侵害,人就转向自然要资源。现代人这种在物质财富“占有”过程中的异化,使得人与自然的矛盾日趋激烈,导致人与自然关系的不和谐。因此,如何引导人们树立正确的休闲观,养成合理健康的休闲方式;如何在发展休闲业的同时保护好生态环境,使生态与游憩相辅相成、相互促进、共同发展,所有问题都指向了当前休闲理论研究的重点———生态休闲。当前,中国正在致力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无论从什么角度上讲,保护生态环境,建立资源节约型的生产和生活方式,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走人与自然、人与环境的和谐发展之路,都是中国社会发展的必然选择。而在这一进程中,生态休闲具有重要的作用。三所谓生态休闲,就是通过人类群体所特有的生态行为规范、生态思维方式、天人合一的情感、关爱生命的伦理,创建生态文化意境,通过保护生态环境,从而达到个体身心和意志品德的全面发展。它既是一种自觉保护自然、保护生态环境的文明的休闲形式,又是人的一种崭新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态度,是人类保护自然的一种积极措施;它要求减少人类对于自然的物质变换,抑制自然资源的过度消耗,降低人类活动的环境影响;它强调人们尊崇自然的异质性,充分感悟自然,把自然作为一个有个性的独立生命来看待,达到与自然的和谐交流。人们的休闲实践表明,充分健康的休闲方式是符合生态规律的,必然有利于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因此,在全球人类面临着生存环境的危机,人们的环境意识日益彰显的情况下,生态休闲作为绿色休闲消费,一经提出便在全球引起巨大反响。其内涵也随着社会的进步不断得到充实。如针对目前生态环境不断恶化的状况,将生态休闲定义为“回归大自然休闲”和“绿色休闲”;针对现在休闲业发展中出现的种种生态环境问题,将生态休闲定义为“保护休闲”和“可持续发展休闲”。中国各级政府也根据各地的实际,开展各种生态休闲,发展各具特色的生态休闲产业,使休闲与生态环境保护密切相关。然而,环境美德的养成、生态休闲方式的确立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复杂的事情。为了确立生态休闲方式,我们应采取各种措施,不断地强化和改变一定的社会条件和经济发展模式,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首先是反对消费主义宰制下的奢侈性休闲,养成生态休闲意识,实现人与自然的协调发展。生态休闲意识是人类赖以生存的第一意识,也是人们在休闲活动中应当自觉培养的文明意识。在分享大自然带给我们的休闲快乐时,应恪守环保理念,有意识地去保护生态环境,不去损害休闲对象和周围环境,在理性休憩的前提下从事休闲活动并从中学习自然知识和放松身心;在寻求最大限度地满足对自然美景的享受和对民族历史文化了解的同时,爱护供我们享受、给我们知识的休闲环境。我们必须清楚地意识到,生态休闲属于绿色消费,而不能仅仅被理解为消费绿色,不能以山水被污染、草木被践踏、鸟兽被杀戮为代价。只要人类的发展思维摆脱盲目的经济至上观念的控制,就有可能实现真正的、本质意义上的休闲,达到保护生态环境的目的。因为在经济至上观念的操控下,人们似乎永远没有足够多的时间用以休闲,亦无暇审慎地思考休闲的真正意义,更不用说通过休闲来寻求生活本身的意义、保护生态环境了。从人生的意义上说,休闲不单是一种活动,而更主要是一种境界,一种理想,一种氛围,一种不断超越既存现实和自我的努力。当人们休闲地徜徉在一种人与自然和谐的生活氛围中,人类不会感到孤单,世界不会变得荒凉,自然更不会与生命背离。只有真正坚持“人倚木而休”这种生活态度,则一种不仅顾及人类利益与价值,同时保持自然之利益与价值的可持续发展的经济活动与生产活动才会成为现实。其次是要充分发挥国家和地方各级政府的积极作用。在全民生态意识还有待达到自觉自愿水平之时,国家和地方各级政府的行政作为,是实现生态休闲的重要途径。为此,国家和地方各级政府应制定与完善相应的政策、法律法规和规章制度,成立专门的休闲服务管理与监督机构,做到对休闲资源的科学合理开发与利用,同时加大法律监督和执法力度,并建立起有效的考核指标体系和监控制约机制。尤其是在这个休闲日益高涨的时代,适当地增加投入并有效地规范相应的制度是一项明智之举。否则,很容易出现所谓的“公用地悲剧”。同时国家和地方各级政府还要加强对休闲主体的教育。休闲的异化造成了对生态环境的极大破坏,而休闲异化的根源在于现代性的危机。从叔本华、尼采到狄尔泰、胡塞尔、海德格尔,甚至包括法兰克福学派,都倾向于把现代性危机理解为一种精神危机或文化危机,其根源在于理性主义传统对于生活世界的遗忘。因此,回归生活世界是消除异化、寻找生存意义的根本途径,这其中包括对休闲主体进行生态休闲的教育。亚里士多德曾向那些统治者和决策者明确提出把休闲教育融入理想国家的建议,美国着名生态伦理思想家利奥波德也认为,“一个受过教育的公民知道他自己仅是生态机器中的一个齿轮”。他敏锐地意识到当代经济消费对过好生活和生态环境健康所造成的障碍,而休闲则可以作为克服这些障碍的适中力量。因此,国家和各级政府必须通过教育和其他措施鼓励户外休闲,教育人们学会休闲,教育那些通过休闲获得愉悦的人在从事休闲娱乐活动时随时提醒自己,不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大自然“痛苦”的基础上,不要建立在损害他人以及后代人满足其休闲需要的基础上。让人们从内心深处真正体会到生态休闲才是给我们国家和人民带来健康稳定持续的经济效益的有效出路,逐渐做到自觉维护休闲的“生态性”。倡导生态伦理和生态行为,提倡生态善美观、生态良心、生态平等、生态正义和生态义务等。如果人们在从事休闲活动时都对大自然充满爱,人与人之间就会充满关爱,生态环境保护就有了坚实的基础。总之,人类只有拥有生态休闲的理念,把对生态环境危机的思考提高到文明批判的高度,才能真正找到解决和克服目前日益严重的生态环境危机的方法,真正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解。这不仅需要调整人类的政治经济制度,还需要调整人类的价值观,树立尊重自然的基本态度。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人类终将以自觉的意识,构建起一种适应新时代的休闲文化观,树立生态休闲方式,实现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参考文献:[1]高扬,谢怀遥。从中国传统文化看休闲[J]北京城市学院学报,2006,(1)[2]转引自[美]杰弗瑞·戈比。你生命中的休闲[M]康筝,译。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3][美]约翰·凯利。走向自由:休闲社会学新论[M]赵冉,译。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4]郭旭,郭恩章,陈旸。论休闲经济与城市休闲空间的发展[J]城市规划,2008,(12)[5]吴文新。试论休闲的人性意蕴和境界[J]自然辩证法研究,2004,(1)[6]马惠娣。休闲———人类美丽的精神家园[M]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7]侯玲。休闲:是解放还是异化[J]社会科学论坛,2005,(8)[8]马惠娣:中国学术界首次聚焦休闲理论问题研究[J]自然辩证法研究,2003,(2)[9]张恒力。休闲中的“天人合一”蕴境[J]北京邮电大学学报,2004,(3)[10]胡伟希。论中国休闲哲学的当代价值及其未来发展[J]学习论坛,2004,(9)[11]沈湘平。现代性的哲学话语与哲学的现代性境遇[N]光明日报,[12]Charles J,vironmental Ethics 27,(2005)[13][美]奥尔多·利奥波德。原荒纪事[M]邱江明,译。北京:科学出版社,[14]包庆德,叶立国。生态休闲与休闲经济[J]自然辩证法研究,2003,(9)[15]周鸿。生态文化与和谐社会[N]光明日报, 
1 (一)人与自然的关系 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是矛盾的统一体。我们面对的现实世界,就是由人类社会和自然界双方组成的矛盾统一体,两者之间是辩证统一的关系。一方面,人与自然是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相互渗透的,人类的存在和发展,一刻也离不开自然,必然要通过生产劳动同自然进行物质、能量的交换。随着生产力水平的提高,人类认识自然、改造自然的能力不断增强,现在的自然已经不是原来意义上的自然,而是到处都留下了人的意志印记的自然,即人化了的自然。“人化自然”表明人与自然之间的相互联系、相互渗透越来越密切。人与自然之间客观上形成的依存链、关联链和渗透链,必然要求人类在认识自然、改造自然、推动社会发展的过程中,不仅要自觉地接受社会规律的支配,同样要自觉地接受自然规律的支配,促进自然与社会的稳定和同步进化,推动自然与社会的协调发展。 与此同时,人与自然之间又是相互对立的。人类为了更好地生存和发展,总是要不断地否定自然界的自然状态,并改变它;而自然界又竭力地否定人,力求恢复到自然状态。人与自然之间这种否定与反否定,改变与反改变的关系,实际上就是作用与反作用的关系,如果对这两种″作用″的关系处理得不好,极易造成人与自然之间失衡。 (二)人与自然的统一与历史发展 马克思不仅把实践概念作为实践唯物主义的基石,而且将实践概念作为历史唯物主义的起点,实现了自然与社会历史的统一,构成为辩证的、实践的、历史的唯物主义人与自然相统一学说,即是马克思主义社会历史理论与自然环境之统一学说。因此,从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视角来理解和把握自然界及其与人的辩证统一就是马克思主义自然环境理论的一个基本特征。对此,许多西方马克思主义者也是赞同肯定的。正如施密特所说:“马克思的自然观与其他各种自然观的区别,首先在于它的社会历史的特征。”至此,我们完全可以说,在马克思恩格斯那里,自然环境理论和社会历史理论是在社会实践的基础上统一起来,因而,马克思人与自然统一学说的社会历史特征与它的实践特征是内在统一的,这在理论上,体现了马克思人与自然统一学说的本质特征;在实践上,揭示了人与自然统一的现实基础。 1、马克思在批判黑尔格等人的唯心主义自然观和费尔巴哈等人的机械唯物主义自然观的基础上,用人与自然在社会实践中历史的辩证统一的唯物主义自然环境理论,克服了人与自然在“绝对精神”中统一的唯心主义自然观,抛弃了人与自然分离与对立的机械的非历史的抽象的唯物主义自然观,使辩证的、实践的、历史的唯物主义人与自然统一学说登上了王座。大家知道,费尔巴哈在反对黑格尔客观唯心主义的过程中,虽使唯物论重新登上了王座,但没有克服旧唯物主义满足于抽象的自然与抽象的人的对立,都主张与人分离的自然以及与自然分离的人。因此,费尔巴哈自然观的最根本的缺陷,就是与历史观的分离,使他的自然界是没有历史的自然界,解释自然时是唯物的,当然是机械性、直观性的,解释历史时是唯心的,正如马克思恩格斯所批判的那样,他必然“重新陷入唯心主义。”因而费尔巴哈在历史观上必然是唯心主义的。 我们看到,在费尔巴哈的思想框架内,人与自然的关系的唯物主义的机械性、直观性和唯心历史观是一致的。这就使得费尔巴哈自然观必然割裂了自然文化发展与社会历史发展的统一性,认为两者是没有关系的,这实质上是把自然界排斥于人类历史即人类的社会实践过程之外,把自然界从历史中排除出去,也就是把历史从自然界中排除出去。这样,费尔巴哈也就不可能看到人类的实践活动,人类历史发展对改变外部自然界的作用与影响以及由此出现的自然界的属人的变化。对此,马克思恩格斯指出:“当费尔巴哈是一个唯物主义者的时候,历史在他的视野之外,当他去探讨历史的时候,他决不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在他那里,唯物主义和历史是彼此完全脱离的”。在这里,马克思恩格斯道出了费尔巴哈的自然观和社会历史观的分离与对立;与之相反,马克思恩格斯的自然环境理论与社会历史理论是在人类的实践活动、人类历史发展中辩证统一的,现实的自然界是被社会历史所中介过的,而不是游离于人类历史即人类社会的生产实践之外的异在。社会历史是人同自然界的完成了的本质的统一,“是自然界的真正复活,是人的实现了的自然主义和自然界的实现了的人道主义。” 2、马克思认为,在一定意义上说,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就是人类与自然界在社会实践中相互制约、相互作用与相互演变的自然历史过程,因而人与自然的辩证统一关系在不同的人类历史时代有不同的表现形式。在远古时代,人和其它动物一样只能拜倒在自然面前听命于大自然的摆布,成为自然的奴隶,人们用神话的方式来表达对自然的看法,形成人类童年时期的“自然宗教”。马克思恩格斯指出:“自然界起初是作为一种完全异已的,有无限威力的和不可制服的力量与人们对立的,人们同它的关系完全象动物同它的关系一样,人们就象牲畜一样服从它的权力,因而,这是对自然界的一种纯粹动物式的意识(自然宗教)”。这种“自然宗教”的关系,实际上就是人与自然之间的一种原始的,朴素文档冲亿季,好礼乐相随mini ipad移动硬盘拍立得百度书包2 统一的关系。“这种自然宗教或对自然界的特定关系,是受社会形态制约的,反过来也是一样。这里和任何其他地方一样,自然界和人的同一性也表现在:人们对自然界的狭隘的关系制约着他们之间的狭隘的关系,而他们之间的狭隘的关系又制约着他们对自然界的狭隘的关系。”在这里,马克思恩格斯指明了人对自然界低水平的能动作用与低水平的社会形态形成了一种统一,一种狭隘的同一性,两种狭隘关系相互制约、相互依赖的有机统一。 马克思很重视实现的自然界在近代工业实践中的具体生成问题,认为近代工业表示了自然界被历史的进程所改变的近代水平,是体现了人与自然关系的近代水平。我们可以这样说,人对自然界近代水平的能动作用与近代水平的社会形态也是形成一种统一性,这就是马克思恩格斯所说的:“在工业中向来就有那个著名的„人和自然的统一性‟,而且这种统一性在每一个时代都随着工业或快或慢的发展而不断改变”当然,马克思恩格斯从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视角确证不同社会历史阶段人与自然的辩证统一的不同表现形式,是要揭露近代工业在资本主义剥削制度下造成的人与自然界的异化关系,向人们指明要从特定的人类社会 历史条件出发来认识与把握人与自然的辩证统一关系。 (三)、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是必然选择 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是经济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一定阶段的必由之路,是人类总结经验教训后的必然选择 在工业革命之前的漫长历史中,生产力水平相对较低,人类活动对自然界的影响较小,人与自然保持着相对和谐的状态。在哲学上,强调“天道”和“人道”、“自然”和“人为”的相通、相类和统一的观点。庄子认为,“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人与天本来合一;孔子提倡“天命论”,把“天命”奉为万物的主宰,要人们“尊天命”“畏天命”;老子主张 “自然无为”,认为人在自然和社会面前是无能为力的。这种朴素的“天人合一”的观点,造成了中国古代一种人与自然亲近和谐的关系。在对待洪水方面,“择丘陵而处之”“顺水所向,迁城邑以避之”进行避洪,“疏九河”进行分洪,在大河两旁留出足够空间使水“有所休息,左右游波,宽缓而不迫”进行行蓄洪,这些都足这种思想的反映。在水土资源开发上,先秦时期,强调“斧斤以时入山林,林木不可胜用也”,“不树者无椁”,对于保护植被、植树育林等起到很好的作用。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口的急剧增加,人类经验和知识的积累以及科学技术的发展,尤其是工业革命以后,人类改造自然、影响自然的能力越来越强,“人定胜天”“人是自然界的主宰”的思想日益增强,把自然界逐步看作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肆无忌惮地掠夺式开发利用,同时把自然界看成是一个无底的垃圾箱,毫无顾忌地向其中排放废水、废渣、废气。近几十年来,我国“改天换地”行动空前,为了负载过多的人口,争取更多的空间,生产足够的粮食,人们侵占河滩,围湖造田,毁林(草)开荒;为了满足快速增长的用水需求,人们建起一个又—个蓄引提工程,可以让黄河断流,让海河干涸,把地下含水层疏干,利用每一滴水;为了降低生产成本,污水、废水不经处理,随意排人江河湖泊。 一百多年前,恩格斯指出,人类可以通过改变自然来使自然界为自己的目的服务,来支配自然界,但我们每走一步都要记住,人类统治自然界决不是站在自然界之外的。 在可持续发展理念日益深入人心的今天,面对我国水资源领域存在的种种问题,由“改造自然征服自然”转变为“人与自然和谐共处”成为治水实践的必然选择。当然,这种选择不是遥远过去的简单重复和回归,而是全面的发展和升华,是基于对治水规律更深的理解和把握,是基于对可持续发展的追求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