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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文学是个比较年轻的文学门类,17世纪末、18世纪初是其萌发期,此前主要是口头创作和成人文学中为孩子所喜爱并能部分接受的作品,如《五卷书》、《一千零一夜》等。18世纪中叶,儿童文学有了进一步发展,最有代表性的作品是让·雅克·卢梭的儿童传记性小说《爱弥尔》。19世纪丹麦安徒生等童话问世,标志着世界儿童文学进入第一个繁荣期。20世纪英、苏、美、法、意、瑞典等国家大量优秀作品的涌现,则标志着世界儿童文学进入第二个繁荣期。中国由于几千年的封建统治,儿童及儿童教育问题长期不受重视,故儿童文学出现较迟。有史可考的专为孩子们创作的儿童诗、儿童小说、儿童戏剧等直到晚清才开始陆续问世。儿童文学成为一个独立的文学门类则始于20世纪初、五四新文化运动之后。中国现代儿童文学的奠基之作是叶圣陶创作 、发表于20年代初的童话《稻草人》和稍晚几年问世的冰心的书信体儿童散文《寄小读者》。30年代儿童文学的代表作家是张天翼,他的长篇童话《大林和小林》是中国儿童文学的杰作。40年代创作成就突出的有陈伯吹、贺宜、严文井、金近等,他们的创作活动多始于20、30年代 ,代表作分别为《阿丽思小姐》(陈伯吹)、《野小鬼》(贺宜)、《四季的风》(严文井)、《红鬼脸壳》(金近)。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的儿童文学称中国当代儿童文学。1949~1966年为第一个黄金时代,新老作家佳作迭出,如张天翼的小说《罗文应的故事》和童话《宝葫芦的秘密》,冰心的小说《小橘灯》,杲向真的小说《小胖和小松》,徐光耀的小说《小兵张嘎》,严文井的童话《唐小西在“下次开船港”》 ,贺宜的童话《小公鸡历险记》 ,陈伯吹的童话《一只想飞的猫》,金近的童话《狐狸打猎人的故事》,洪汛涛的童话《神笔马良》,孙幼军的童话《小布头奇遇记》,葛翠琳的童话《野葡萄》,阮章竞的童话《金色的海螺》,柯岩的儿童诗《小兵的故事》等。文化大革命10年中,儿童文学园地备受摧残,呈现一片凋零景象。1976年10月之后,中国儿童文学进入又一个黄金时代,称中国新时期儿童文学。至1992年的16年中,创作的数量和质量远远超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的17年,各个年龄阶段读者的各种体裁儿童文学佳作大量涌现,比较突出的有郑渊洁、孙幼军、周锐等的童话,曹文轩、张之路、沈石溪等的儿童小说,金波、圣野等的儿童诗,郭风、吴然等的儿童散文,郑文光、叶永烈等的儿童科学文艺作品等。 进入八十年代一份保持了个人作品刊载24年纪录的童话杂志《童话大王》于1985年诞生以来,其总印数已逾亿册之巨,其作品字数也已超过了两千万字。这个中国富于传奇色彩的童话作家即是:郑渊洁。郑渊洁的作品创造了皮皮鲁、鲁西西、罗克、舒克和贝塔这些脍炙人口、家喻户晓的童话人物,影响了整整一代人。但与其所取得的辉煌成绩相比,郑渊洁在中国儿童文学界乃至整个文坛的地位却显得异常的寒酸。许多人对于这种对郑渊洁的集体失声而感到不解,也对于中国文学话语权的客观性产生了一定的质疑。进入二十一世纪,当一部英国童话小说《哈利波特》风靡全球的时候,2009年中国儿童文学也出现了一部令人欣慰的作品,这就是被称为中国版哈利波特的《心灯》,作品第一部“神圣的使命”以中国古代神话为蓝本,讲述了一群孩子为了实现生态和谐的心愿而进入古老而神秘的仙域历险的故事。小说在宣扬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哲学思想的同时,也将中国传统文化中家喻户晓的春节、除夕、压岁钱等元素,以及不为人知的火判官、山鬼、幽都等古代神话传说融会贯通,继承了前人的文化传统的同时,也赋予了传统文化以新的内涵。作品极富想象力,情节引人入胜。 
论中国的儿童文学 文 / 柳树下的童年 近日读杂志,看到世界各国国民素质的排行,北欧小国丹麦高踞榜首。这使我想起了安徒生,就是那个弱小胆怯的鞋匠的儿子,影响了整个丹麦。当然,在丹麦人看来,安徒生的主要贡献并非童话,或者还有一些人认为,安徒生根本算不上大文学家,他不配与世界上其他有名的文学家平起平坐。但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至少可以下这样一个定论:丹麦今天的成就与安徒生不无关系。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提倡儿童文学。 其实,中国在很早的时候就产生了儿童文学的萌芽。如先秦的某些寓言,《井底之蛙》、《拔苗助长》、《守株待兔》、《买椟还珠》等等;后来一些小说,像《西游记》、《聊斋志异》、《镜花缘》,童话因素也较浓厚,但始终没有一种纯粹的儿童文学以独立的姿态出现。再往后就到了二十世纪,学者梁启超在《饮冰室诗话》里,开始对儿童文学的重要性和儿童诗、儿童小说、学校剧等在儿童教育中的意义,及其创作要领进行论述,可惜影响不是很大。 直到五四时期,经鲁迅、周作人等著名文学家的大力提倡,中国的儿童文学才真正发展起来,并且取得了较大成就。如鲁迅翻译了俄国童话作家的一本《爱罗先珂童话集》。周作人发表了《童话研究》、《童话略论》、《儿歌研究》等论文。叶圣陶出版了中国的第一本童话集《稻草人》。还有冰心、丰子恺、张天翼…… 中国的儿童文学的确发展起来了,可我总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的弊端,导致其整体成就低下。 首先是观念问题。中国的旧观念,似乎总不把儿童当成完整的人来看待,就像乘车、乘飞机要半票一样,在文学上,也只给了儿童半票。如《三字经》、《千家诗》、《幼学琼林》之类读物完全是站在成人的高度来教育孩子,只准其仰视,不能平等相待。对此,周作人曾提出过一个全新的观点,他认为,只有将儿童当作完全的个人,承认他们具有与成人同样的人格,才能真正理解“儿童的世界”。这观点相当正确,我们读安徒生、王尔德的作品,不难发现,他们的童话对成人来说,也是相宜的,甚至更过于儿童。安徒生在给他朋友的一封信中就曾说过,他的童话不仅是写给孩子听的,更是写给那些为孩子讲故事的大人看的。正是基于这个理念,安徒生的作品才能够让人回味一生,保持永久的魅力,永不褪色。 其次是潮流问题。我始终认为,文学是不应该赶潮流的,儿童文学尤其如此。《三字经》云:“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虽说人性相近,但毕竟个人所历世事不同,所以要归纳出一个恒久的人性来,很难。童性却又是另一种情况,凡世间儿童,大抵都如一张白纸,纯真净洁,一尘不染,没有生来就阴险狡诈的,也没有生来就疾恶如仇的。所以,单就儿童文学来说,它完全可以拥有一个恒久的主题:善。试观那些优秀的文学作品,其所要表达的思想也都无非一个“善”字,只不过表达方式更为奇妙,对“善”的内涵挖掘的更深一些罢了。现今有很多童话作品,往往一味追求情节上的曲折和形式上的时髦,而忽略了童话创作的根本目的,这是非常不可取的。 还有人文精神问题。现代的童话,为迎合时代需求,常常有科普内容出现,这虽是一件好事,却使我想起了童话作品里面人文精神的匮乏。究竟科技与人文哪一个更重要?我的偏见,是人文,至少在童话里面是这样。因为我近来总是想,如果科技过于发达了,人类将会成为它的奴隶,而不是主人,这原理和守财奴没什么两样。与科技不同,人文却是属于人类自己的东西,不能看作“身外之物”。所以人文精神的充实,比科技的发达更重要。通过科普来教育孩子,也许可以使他变得更聪明、更现代;但通过人文精神来感化孩子,却能够使他成为一个善良、高尚的人,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善良更可贵呢? 末了,我想说明一点,搞儿童文学必须慎重。虽说童话是最浪漫的一种文学形式,作者尽可以凭自己的想象随意发挥,但是,其内涵必须是纯精神的,不应该杂有任何物欲的痕迹,毕竟我们面对的是孩子,是一张张纯洁的白纸,我们需要对他们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