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rdamir
本人的练笔之作,评价刘邦,应该是番外内吧!!! 大风气息云飞扬 高祖常繇咸阳,纵观,观秦皇帝,喟然太息曰:“嗟乎,大丈夫当如此也!”———《史记·高祖本纪》 刘邦是历史上争议颇多的一个皇帝,他出生贫贱,品行不端,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尽然最终开创了一个王朝。纵观史记,司马迁虽是汉代人,却并未对这位开国皇帝推崇备至,甚至有点不屑,与《项羽本纪》一对照,更觉刘邦仿佛一个无赖小人、地痞流氓,本为其手下败将的项羽却显得豪气吞山河,顶天立地,宁折不弯,光耀千古。刘向,班固赞《史记》“不虚美,不隐恶”之语基本上就是从司马迁对刘邦的描述中得出的结论,而后人常常忽略了他的不虚美,仅仅看重他的不隐善,这样由于太史公的史家绝唱,让这位开国之君一直都处于极为尴尬的地步。后世晋代阮籍阮籍登广武战场时更堂而皇之宣称“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 难道刘邦果真如此的不堪吗?后人对刘邦的诟病,大多都集中于三个方面,即贪婪无能,刻薄无情和不守信义。 其一,贪婪无能。首先贪财好色,这可以说是封建君主的通病。在那样的一个时代背景中,坐在龙椅上的人是有权力去这样做的,四海之内,以万民养其一人,若是与和尚一样清心寡欲,那还真是不正常了,退一步说,即使是贤明如太宗者,也有曾经因为大修宫殿或者大修陵墓,与臣子发生过争执。而刘邦仅仅是在秦王朝宫殿的废墟上建造了未央宫而已,比之商纣酒池肉林,秦皇长城阿房,刘邦实在是奉行了勤俭持家。《史记·项羽本纪》记载,刘邦至咸阳后,“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面对如此的诱惑他却是于民众约法三章,窥一斑而知全豹,其所图者大,其志不在小。 再者无能,且说刘邦手下人才济济,他一个武不能张弓,文不能提笔的无赖,怎么就驾驭了这么一大帮子人呢?若说无能实在是有些勉强了,他手下的文臣武将难道都会跟从一个无能之人,随他出生入死,舍命疆场。每个人都有他独特的才能,刘邦的能力就是发现人才并且合理的使用他们。本身就是一种难度很大的工作。专业人才不一定是好的领导,而好的领导本身就是人才,敢于大胆任用在某些方面比自己能干的下属,这就不简单。《高祖本纪》中一段话十分经典,“高祖曰:‘公知其一,未知其二。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於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为我擒也。’”观之当今社会众多上司对于下属的任用十分的不合理,他们一面要求下属具有能力,又不愿意下属的能力在自己之上,许多领导不敢用人,惟恐下属超过自己,比自己能干,比自己有威望,于此中可见刘邦的能力及气度,的的确确是非同一般。 其二,刻薄无情。世人非议最多的地方是刘邦兵败彭城,奔逃途中,将亲生儿女推下车,只顾自己的行为。《史记·项羽本纪》记载:“汉王道逢得孝惠、鲁元,乃载行。楚骑追汉王,汉王急,推堕孝惠、鲁元车下,滕公常下收载之,如是者三。曰:‘虽急,不可以驱,奈何弃之!’”看起来刘皇帝对儿女的顾恋还不如一个臣下。但是,我们必须清楚的认识到当时的情况,数千追兵,紧追不舍,而己方只有一个夏侯婴,如果此时不果断决定,被追上是无人可以活命的,难道非得让刘邦抱着一双小儿女痛哭着面对屠刀。在如此的环境下个人的英雄主义是最要不得的,刘邦做出的是最为有利的决定。而且,追兵的目标是刘邦,跟在他身边无疑是最危险的,让儿女们与自己分开,可以说是减轻了他们的危险。况且项羽妇人之仁,对无辜幼童应是不会下杀手的,若刘邦是看透了项羽的本性了而兵行险招,那刘邦更值得敬佩,在如此的紧要关头,还能做出这般精密的部署,真真不简单呀。 至于刘邦建国后对功臣的态度,那只能归结为君主的御下方式,并不能说他是刻恩寡情之人,赵匡胤杯酒释兵权;朱元璋杀蓝玉,徐达。在一个稳定的王朝中,需要的是忠臣,而不是权臣,那些所谓的开国元老们,大多都是门生遍布朝野,长久以往必然朝局不稳,主弱国危。作为开国之君,刘邦所要做的是为后世之君留下稳定的政治局面,而不是一大堆功高震主的臣子。 再看不守信用。刘邦与项羽订立盟约,中分天下,以鸿沟为界,但项羽撤军后,刘邦毁约追击,此为一;立国之后,分封七个异姓诸侯,但先后诛杀且手段残忍,此为二。我们评价一个人,一件事,既要看主观动机,也要看客观影响。荆轲为民请命,刺杀残暴的秦王,可一旦他刺杀成功了,秦国统一天下的步伐放慢,老百姓还得回到那种征战不休,哀鸿遍野的生活中,这样看,刺秦是对的吗?隋炀帝为了个人享乐,为了自己下扬州,下令开掘大运河,可大运河沟通了南北,促进了交流,发展了贸易,造就千年的繁荣。所以,有时候,动机和影响是不一致的。刘邦违背盟约,使战争提前结束,使国家重归统一,使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刘邦诛杀功臣,消除了未来几年甚至几十年内的隐患,使国家平稳过度,这些对于个人而言,则是不守小义,但对于国家、人民而言,则是大大的善举,泽被天下,造福万民的好事。 若把这些放在一个普通人身上可谓是卑鄙,但是“卑鄙”一词适用于君子,不适用君王。君王所做之事根据利益而变化,他所采取的行动要收获最大的利益,如此方才能国富民强,不为外人所欺。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高祖初起,始自徒中。言从泗上,即号沛公。啸命豪杰,奋发材雄。彤云郁砀,素灵告丰。龙变星聚,蛇分径空。项氏主命,负约弃功。王我巴蜀,实愤于衷。三秦既北,五兵遂东。氾水即位,咸阳筑宫。威加四海,还歌大风。”———司马贞《史记索隐》 
阮籍的代表作是《咏怀诗》八十二首。这些诗非一时一地所作,是其政治感慨的记录。这些诗抒感慨,发议论,写理想,开创了中国文学史上政治抒情组诗的先河,对后世产生了重大影响。 阮籍的《咏怀诗》充满苦闷、孤独的情绪,其诗或者写时光飞逝、人生无常,如:“悬车在西南,羲和将欲倾。流光耀四海,忽忽至夕冥。朝为咸池晖,濛汜受其荣。”(其十八)“朝阳不再盛,白日忽西幽。去此若俯仰,如何似九秋。” (其三十二)或者写树木花草由繁华转为憔悴,比喻世事的反复,如:“嘉树下成蹊,东园桃与李。秋风吹飞藿,零落从此始。繁华有憔悴,堂上生荆记。” (其三)“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悦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其十二) “清露为凝霜,华草成蒿莱。”(其五十)“不见日夕华,翩翩飞路旁。”(其五十三)或者写鸟兽虫鱼对自身命运之无奈,如孤鸟、寒鸟、孤鸿、离兽等意象经常出现在诗中,特别是春生秋死的蟋蟀、蟪蛄,成为诗人反复歌咏的对象(如其十四、其二十四、其七十一)。或者直接慨叹人生的各种深创巨痛,如少年之忽成丑老(如其四、其五、其六十五),功名富贵之难保(如其十三、其五十三、其五十九),以女色事人之不可靠(如其二十、其二十七、其三十)。由于从自然到人事都充满苦难,阮籍心中的苦闷难以排遣。《咏怀诗》其一说: 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此末尾两句可视为全部《咏怀诗》。清人方东树说:“此是八十一首发端,不过总言所以咏怀不能已于言之故。”(《昭昧詹言》卷三)又如其十七: 独坐空堂上,谁可与欢者。出门临永路,不见行车马。登高望九州,悠悠分旷野。孤鸟西北飞,离兽东南下。日暮思亲友,晤言用自写。 这首诗写独坐无人,出门无人,登高无人,所见仅为孤鸟、离兽,栖惶无主之情溢于纸上。在这种局面之中,诗人进而感到壮志、理想都成了泡影。 《咏怀诗》其十九以佳人喻理想,写诗人心虽悦之而无由交接,表现了理想不能实现的痛苦。其八十命意亦相似,只是又多了一层生命短促之悲。其七十九写凤凰的悲剧,凤凰立身高洁,志向远大,但羽翼为秋风所伤,已无法飞翔, “但恨处非位,怆恨使心伤”,简直是阮籍的自况。《咏怀诗》中迁逝之悲、祸福无常之感触目皆是,正体现了他忧愤深广的情怀。阮籍诗中悲哀、凄怆、涕下、咨嗟、辛酸、蹉跎、忧伤、愤懑、怨尤、悲悼等词语十分常见,充分反映了他极度苦闷的心情。 面对污浊的社会与短暂的人生,阮籍无法找到真正的出路,只好故作旷达,在生活中,他做出许多惊世骇俗的事情;在诗歌中,他也为自己设计了精神的出路,这就是游仙和隐居。阮籍的《咏怀诗》有不少篇章写游仙和隐居,有些则是仙隐结合。他在诗中常常赞美巢由、夷齐、邵平、四皓等隐士,而讽刺苏秦、李斯等人因贪利禄而导致杀身之祸。阮籍赞美神仙隐逸,只是排遣苦闷的一种方式,他其实是颇有济世之志的。《晋书》本传说他:“本有济世志,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与世事,遂酣饮为常。”所以他在写愤懑与出世之情的同时,也表现出对时局的关注和自己的怀抱。如《咏怀诗》其三十一,批评曹魏政权荒淫腐朽,指出其必定灭亡的命运: 驾言发魏都,南向望吹台。箫管有遗音,梁王安在哉。战士食糟糠,贤者处蒿莱。歌舞曲未终,秦兵已复来。夹林非吾有,朱官生尘埃。军败华阳下,身竟为土灰。 有的诗则揭露礼法之士的虚伪,如其六十七: 洪生资制度,被服正有常。尊卑设次序,事物齐纪纲。容饰整颜色,磬折执圭璋。常上置玄酒,室中盛稻粱。外厉贞素谈,户内灭芬芳。放口从衷出,复说道义方。委曲周旋仪,姿态愁我肠。 有的诗则抒发自己的壮志,如其三十九: 壮士何慷慨,志欲威八荒。驱车远行役,受命念自忘。良弓挟乌号,明甲有精光。临难不顾生,身死魂飞扬。岂为全躯士,效命争战场。忠为百世荣,义使令名彰。垂声谢后世,气节故有常。 阮籍诗的风格隐约曲折,“言在耳目之内,情寄八荒之表”,“厥旨渊放,归趣难求”(钟嵘《诗品》),这主要是由其时代与身世决定的。他同情曹魏,不满于司马氏,但身仕乱朝,常恐遭祸,故处世极为谨慎,“发言玄远,口不臧否人物”(《晋书·阮籍传》)。作诗亦不敢直言,常常借比兴、象征的手法来表达感情、寄托怀抱。或借古讽今,或借游仙讽刺世俗,或借写美人香草寓写怀抱。李善《文选注》分析这种情况说:“嗣宗身仕乱朝,常恐罹谤遇祸,因兹发咏,故每有忧生之嗟。虽志在刺讥,而文多隐避,百代之下,难以情测。”但就诗歌精神而言,阮籍的《咏怀诗》与建安风骨仍是一脉相承的,如严羽《沧浪诗话·诗评》说:“黄初以后,惟阮籍《咏怀》之作,极为高古,有建安风内骨。”
六朝时期,五言诗的发展成为诗坛的主流。在正始时期最有成就的诗人,应推竹林七贤中的阮籍。阮籍有五言《咏怀诗》八十二首,抒写一生的志向、感触,这里选的是第一首,写夜中不寐,独自弹琴的情境。 “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这两句直写不寐弹琴之事,中间似有一段忧愁。幽独不寐原来在《诗经》中就是君子忧时忧世的表现,如《柏舟》:“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但此诗全无一字明说忧愁为何,只是在明月清宵之中发散着一片忧愁的气氛。 “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明月清风的明亮清爽,是中宵实景,正衬出诗人弹琴的高致。一片心境如明月的澄澈,又如清风的舒爽,寄托于夜半琴声之中,此中原无忧愁可以寻绎,但后面四句的徘徊忧思,却写出夜中不寐的根由,而使如此明亮的夜晚,如此高洁的琴声,都似弥漫着无穷的“忧思”。 “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由室中之景而移到户外,可看到听到外野北林之间孤鸿、翔鸟的飞翔鸣叫。孤鸿、翔鸟的飞翔鸣叫,也许另有它们自身的原因,但在明月清宵之中飞鸣,正隐隐提示夜里耸动的一种不安。诗人与飞鸟,都在这种不安之中徘徊而不寐。 “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这人与鸟的中夜徘徊,最后只是拥有满怀忧思而已,意望中的事物既不可得见,而只是让忧思淹没自己,触痛心弦而已。这忧思是什么?作者没有具体明言,但整个明月清宵,中夜鸣琴的情境,都由此而似沉浸在一种忧愁里面,那种生命中的忧思,就在明月之中,在清风之中,随月照临,随风吹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