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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赋诗咏谢安--------------------------------------------------------------------------------作者: 郭庆祥 (中国李白网2008-9-1发布) 谢安(公元320—385年)是东晋著名的政治家,字安石。唐代诗人李白(公元701—762年)仰慕谢安,以诗人特有的方式表达其仰幕之情。李白对谢安的生平事迹和兴趣爱好十分熟悉。他赋咏谢安的诗歌内容,大致有以下三个方面: 一、咏谢安隐居东山 “小隐慕安石,远游学屈平。”这是李白在《秋夜独坐怀故山》一诗中的开头两句。谢安原籍陈郡阳夏(今河南太康),出身士族,西晋末年,谢氏家族随王室南迁,谢安落户会稽上虞,隐居东山。虽然一度曾赴扬州应卯任职,但他不久就称疾辞官,回东山隐居。李白既羡慕小隐的谢安,又要学远游的屈原。何谓“小隐”?“小隐”是与“大隐”相对而言的。“大隐”是“隐”得无影无踪;“小隐”则是虽过隐居生活,却还是与人来往的。《晋书·谢安传》说他“寓居会稽,与王羲之及高阳许询、桑门支遁游处,出则鱼弋山水,入则言咏属文,无处世意。” 谢安喜爱音乐、舞蹈,在他隐居东山期间,家里就热闹非凡。艺妓为他唱歌跳舞,谈笑风生。李白在《携妓登梁王栖霞山孟氏桃园中》一诗中有“谢公自有东山妓,金屏笑坐如花人”的诗句。如花的艺妓,不仅金屏笑坐,而且跳舞、唱歌。李白在《书情题蔡舍人雄》一诗中有这样的诗句:“尝闻谢安石,携妓东山门。楚舞醉碧云,吴歌断清猿。” 谢安不仅在家中听唱观舞,还出门游山玩水。为了便于登山越岭,他使匠人特制了一种屐,也就是木履。后来,他那喜爱山水的侄孙谢灵运(公元385—433年),在登山越岭时常著这种屐。沈约(公元441—513年)在《宋书·谢灵运传》中说谢灵运“寻山陟岭,必造幽峻,严嶂千重,莫不备尽登蹑。常著木履,上山则去前齿,下山去其后齿。”李白把这种木履叫做“谢安屐”或“谢公辰”。他在《登梅冈望金陵,赠族侄高座寺僧中孚》一诗中,有“吴风谢安屐,自足傲履袜”的诗句;在《梦游天姥吟留别》一诗中,有这样的诗句: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 李白是一个浪漫主义诗人,在政治上受挫之后,更喜欢过逍遥自在的生活。他喜爱歌舞、山水。携艺妓,听歌观舞,游山玩水的兴趣,与谢安相似。所以,他赋诗咏谢安隐居东山,是可以理解的。 二、咏谢安东山再起 “蜀主思孔明,晋家望安石”。这是李白在《赠友人》一诗中的诗句。谢安是东晋著名的政治家,举足轻重,是众望所归的人物。而谢安确也不负众望。李白在《江夏送倩公归汉东》一诗的序中说“昔谢安四十,卧白云于东山;桓公累徵,为苍生而一起。”李白这里所说的“桓公”,指的是征西大将军桓温(公元312—373年)。桓温曾多次请谢安出山,谢安终于答应。他为的是什么呢?李白认为,他为的是“苍生”。在《赠韦秘书子春》一诗中,李白有这样的诗句:“谈天信浩荡,说剑纷纵横。谢公不徒然,起来为苍生。”在《送裴十八图南蒿山》一诗中,也有“谢公终一起,相与济苍生”的诗句。“苍生”,指的是百姓,百姓也叫“黎元”。在上面提到的《书情题蔡舍人雄》一诗中,继“尝闻谢安石,携妓东山门。楚舞醉碧云,吴歌断清猿”的诗句之后,李白还有这样的诗句:“暂因苍生起,谈笑安黎元。余亦爱此人,丹霄冀飞翻。”正因为谢安出山为的是黎民百姓,所以他的出山显得潇洒自豪。李白在《山妓金陵子呈卢六》的诗中有“安石东山三十春,傲然携妓出风尘”的诗句,生动地描述了谢安的这种神态。 谢安四十余岁出山从政,桓温死后,谢安执政(孝武帝时,位至宰相)。他与桓温之弟时任荆州刺史的桓冲同心协力,保护晋室。谢安对内采取“镇之以和静”的治国方略,使东晋朝内部出现所前未有的和睦气氛;对外,则加强军事防御,抵抗外敌入侵。公元383年(太元八年),前秦苻坚大军南下,江东大震,谢安临危不惧,谈笑自若,使谢玄等将领奋力抗击,取得淝水之战的辉煌胜利。之后,谢安又乘前秦国崩溃之际,使谢玄等将领北伐,于次年(公元384年)收复徐、兖、青、司、豫、梁六州。这样,既保护了晋室江山,又使黎民百姓免受战乱之苦。足见谢安是中国古代历史上的一个功臣,李白赋诗加以歌颂是完全应该的。 三、咏谢安功成身退 “安石在东山,无心济天下。一起振横流,功成复潇 。”这是李白在《赠常侍御》一诗中的诗句。对于谢安的功成身退,李白一再赋诗称羡。在《登金陵冶城西北谢安墩》一诗中,李白有一个简短的序言:“此墩即晋太傅谢安与右军王羲之同登,超然有高世之志。余将营园其上,故作是诗也。”以下是诗的全文: 晋室昔横溃,永嘉遂南奔。沙尘何茫茫,龙虎斗朝昏。 胡马风汉草,天骄蹙中原。哲匠感颓运,云鹏忽飞翻。 组练照楚国,旌旗连海门。西秦百万众,戈甲如云屯。 投鞭可填江,一扫不足论。皇运有返正,丑虏无遗魂。 谈笑遏横流,苍生望斯存。冶城访古迹,犹有谢安墩。 凭览周地险,高标绝人喧。想像东山姿,缅怀右军言。 梧桐识嘉树,蕙草留芳根。白鹭映春洲,青龙见朝暾。 地古云物在,台倾禾黍繁。我来酌清波,于此树名园。 功成拂衣去,归入武陵源。 李白的这首诗写出了谢安出山从政的历史背景,突现了谢安临危奋起,力挽狂澜,普济苍生,功成身退的历史功绩和政治风度,值得反复吟咏。 关于谢安功成身退之后潇洒生活,李白在《与南陵常赞府游五松山》一诗中有所描绘,并且表示其爱慕之情:“安石泛溟渤,独啸长空还。逸韵动海上,高情出人间。灵异可并迹,澹然与世闲。我来五松下,置酒穷跻攀。” 对唐代诗人李白来说,功成身退的东晋谢安毕竟早已作古,对照他所随带的如花艺妓,谢安的艺妓也早已成古坟荒草。今昔对比,不禁使李白怅然悲凉。在《东山吟》一诗中,李白表达了这种悲凉之感,这首诗的全文如下: 携妓东山去,怅然悲谢安。我妓今朝如花月,他妓古坟荒草寒。 白鸡梦后三百岁,洒酒乏舟同所欢。酣来自作青海舞,秋风吹落紫绮冠。彼亦一时,此亦一时,浩浩洪流之咏何必奇。 要说明的是,李白在这首诗中提到的“东山”,不是会稽上虞的东山,而是“去江宁城二十五里”的东山,但却也是“晋谢安携妓之所”。李白游到谢安曾经携妓歌舞过的这座东山,触景生情,赋诗咏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诗的结尾,歌咏了“浩浩洪流”,使人想到奔流不息的历史长河,回味无穷。来源: 《上虞日报》 
在大唐多若满天繁星的诗人中,李白是唯一被人们誉为既有侠肝义胆,又有仙风、道骨的浪漫主义诗人。李白传奇的一生,豪放飘逸的诗风,确实给人们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以至使我们一说起李白,就可以想见一个飘然不群的诗仙形象。 其实自贺知章称李白为谪仙人起,李白的形象就定型了。然而这种定型化了的诗仙形象,也使人们与李白产生了一种近乎膜拜者与偶像之间的距离,一种雾里看花、云中观月的可望而不可及的隔膜限制了我们走入李白心灵的殿堂。 现在让我们走进李白的思想。李白的一生是复杂的,他一方面接受儒家“兼善天下”的思想,要求济苍生、安社稷,另一方面,他又接受了道家遗世独立的思想,追求绝对自由,蔑视世间一切。他还深受游侠思想影响,敢于蔑视封建秩序,敢于打破传统偶像。儒家思想和道家、游侠本不相容,但李白却把这三者结合起来。 李白生平浪迹天下,慷慨自负,不拘常调。“常欲一鸣惊人,一飞冲天,彼渐陆迁乔,皆不能也。”他尚武轻儒,脱略小节轻财好施,豪荡使气。这就养成了他崇尚英雄的性格。反映在诗歌中,他从无数古代英雄的风度,气派中吸取力量,把现实的理想投影到历史中去,从而在诗歌中建立起英雄性格的人物画廊。他歌颂草泽,际会风云的英雄,如《梁甫吟》,写太公望:“君不见朝歌屠叟辞棘津,八十西来钓渭滨;宁羞白发照清水,逢时壮气思经纶。广张三千八百钓,风期暗与文王亲。大贤虎变愚不测,当年颇似寻常人。”;歌颂视功名如草芥的义士。这反映了他敢于反对封建秩序,不畏强权的游侠思想。 在李白的身上,兼备了儒道侠禅各家的特质,“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儒家的傲岸坚强;“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道者的避俗离浊;“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侠者的任性狷狂;“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禅者的玄思独绝。真是难以想象,在一个人的身上,怎能呈现出如此丰富的景观,且并不是流于表面,而是从心灵深处透出来的一种融合万物,顺应自然的美。也许在我们每个人身上也或多或少的受着各种流派的影响,各种思想在我们的头脑中交锋,有的被杀死,更多的是在冲突中走向融合。或者说,根本不存在各种思想流派的分别,他们本来就是构成热的整个思想的各个零件,就象万物组成了世界的自然和谐。人为的硬生生的割裂并不是一种客观的态度
将进酒 李白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李白咏酒的诗篇极能表现他的个性,这类诗固然数长安放还以后所作思想内容更为深沉,艺术表现更为成熟。《将进酒》即其代表作。 《将进酒》原是汉乐府短箫铙歌的曲调,题目意绎即“劝酒歌”,故古词有“将进酒,乘大白”云。作者这首“填之以申己意”(萧士赟《分类补注李太白诗》)的名篇,约作于天宝十一载(752),他当时与友人岑勋在嵩山另一好友元丹丘的颍阳山居为客,三人尝登高饮宴(《酬岑勋见寻就元丹丘对酒相待以诗见招》:“不以千里遥,命驾来相招。中逢元丹丘,登岭宴碧霄。对酒忽思我,长啸临清飙。”)。人生快事莫若置酒会友,作者又正值“抱用世之才而不遇合”(萧士赟)之际,于是满腔不合时宜借酒兴诗情,来了一次淋漓尽致的发抒。 诗篇发端就是两组排比长句,如挟天风海雨向读者迎面扑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颍阳去黄河不远,登高纵目,故借以起兴。黄河源远流长,落差极大,如从天而降,一泻千里,东走大海。如此壮浪景象,定非肉眼可以穷极,作者是想落天外,“自道所得”,语带夸张。上句写大河之来,势不可挡;下句写大河之去,势不可回。一涨一消,形成舒卷往复的咏叹味,是短促的单句(如“黄河落天走东海”)所没有的。紧接着,“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恰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说前二句为空间范畴的夸张,这二句则是时间范畴的夸张。悲叹人生短促,而不直言自伤老大,却说“高堂明镜悲白发”,一种搔首顾影、徒呼奈何的情态宛如画出。将人生由青春至衰老的全过程说成“朝”“暮”间事,把本来短暂的说得更短暂,与前两句把本来壮浪的说得更壮浪,是“反向”的夸张。于是,开篇的这组排比长句既有比意——以河水一去不返喻人生易逝,又有反衬作用——以黄河的伟大永恒形出生命的渺小脆弱。这个开端可谓悲感已极,却不堕纤弱,可说是巨人式的感伤,具有惊心动魄的艺术力量,同时也是由长句排比开篇的气势感造成的。这种开篇的手法作者常用,他如“弃我去者,咋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宣城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沈德潜说:“此种格调,太白从心化出”,可见其颇具创造性。此诗两作“君不见”的呼告(一般乐府诗只于篇首或篇末偶一用之),又使诗句感情色彩大大增强。诗有所谓大开大阖者,此可谓大开。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悲感虽然不免,但悲观却非李白性分之所近。在他看来,只要“人生得意”便无所遗憾,当纵情欢乐。五六两句便是一个逆转,由“悲”而翻作“欢”“乐”。从此直到“杯莫停”,诗情渐趋狂放。“人生达命岂暇愁,且饮美酒登高楼”(《梁园吟》),行乐不可无酒,这就入题。但句中未直写杯中之物,而用“金樽”“对月”的形象语言出之,不特生动,更将饮酒诗意化了;未直写应该痛饮狂欢,而以“莫使”“空”的双重否定句式代替直陈,语气更为强调。“人生得意须尽欢”,这似乎是宣扬及时行乐的思想,然而只不过是现象而已。诗人“得意”过没有?“凤凰初下紫泥诏,谒帝称觞登御筵”(《玉壶吟》)——似乎得意过;然而那不过是一场幻影,“弹剑作歌奏苦声,曳裾王门不称情”——又似乎并没有得意,有的是失望与愤慨。但就此消沉么?否。诗人于是用乐观好强的口吻肯定人生,肯定自我:“天生我材必有用”,这是一个令人击节赞叹的句子。“有用”而“必”,一何自信!简直象是人的价值宣言,而这个人——“我”——是须大写的。于此,从貌似消极的现象中露出了深藏其内的一种怀才不遇而又渴望用世的积极的本质内容来。正是“长风破浪会有时”,为什么不为这样的未来痛饮高歌呢!破费又算得了什么——“千金散尽还复来!”这又是一个高度自信的惊人之句,能驱使金钱而不为金钱所使,真足令一切凡夫俗子们咋舌。诗如其人,想诗人“曩者游维扬,不逾一年,散金三十余万”(《上安州裴长史书》),是何等豪举。故此句深蕴在骨子里的豪情,绝非装腔作势者可得其万一。与此气派相当,作者描绘了一场盛筵,那决不是“菜要一碟乎,两碟乎?酒要一壶乎,两壶乎?”而是整头整头地“烹羊宰牛”,不喝上“三百杯”决不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