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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 常常听到一种说法,我们是“现代人”就应该学习现代文,现代语文教育应当着眼于“现实运用”,文言已经不用,至少是几百年前的书面语,是一种落后的甚至是陈腐语言,现代人何必再去学,再学说不定会受到拘囿、禁锢甚至毒害,也无益于应用。 这里面潜藏着一种简单的认知逻辑:白话等于“现代”、“进步”、“民主”、“自由”,文言等于“非现代”、“落后”、“陈腐”、“封闭”、“禁锢”。包含着一种简单的实践逻辑:现代生活应用用什么,就直接学习什么,现代生活不直接应用,干脆就可以摒弃不学。 其实,对文言和白话这种简单的认知逻辑,早在20世纪上半叶就已经存在过,我们还是细细听听“脚踏中西文化”的林语堂先生是如何说的吧: “古学诚不能无病,现代人也决不能单看古书,这何消说,但一见古书,便视为毒品,未免有点晒不得太阳吹不得野风的嫌疑。现代人贵能通古今,难道专看什么斯基译作,读洋书、说洋话、打洋嚏、撒洋污。《史记》、《汉书》不曾寓目,《诗经》、《左传》一概不识,不也是中洋毒吗?” 文言诗文中,有糟粕,也有精华,正像白话中有语言垃圾,也有语言珠玉一样。对于中小学课本来说,宜古今兼选,不可偏执一端,或偏古失今,或偏今失古,关键是编写教材者选择、取舍得当。“古者则幽深淡远之旨,今者则得亲切逼真之妙。两者须看时并用,方得文字机趣。”“国语要雅健,也必有白话、文言二源。”(均为林语堂语)林语堂先生还说,文言与白话的谁现代与谁保守,关键不在于“之乎”或“了吗”,而在于文中是今语还是陈言。如文中是今语,即使借了“之乎者也”穿插,也不碍事,不伤大雅;如果文中是陈言,即使借了“吗呢吧”来穿插,也还是鬼话。其原因就在于,一真切、一浮泛。所以,林语堂说我宁可写“白话的文言”(明白晓畅、雅俗共赏、简洁素朴的文言),不写“文言的白话”(貌似白话,口语,却罗嗦、繁冗,让人不明不白)。 我们再想想,司马迁《史记》所体现的精神气度、文化襟怀,即使在今天看来,仍然堪称博大、恢弘,李白诗歌中所体现的铮铮傲骨,俯仰天地的目光,即使放在今天,也堪称超绝。诗经的质拙、唐诗的雍容、宋词的典丽,都已经成为文化史、文学史的绝唱。我们能够说以上这些是“非现代”、“保守”、“封闭”的吗? 文言诗文,更有对学生精神和语感熏陶感染的作用。屈原、司马迁、李白、苏轼等先贤,以文言构筑的诗文,是辉煌灿烂的“精神灯塔”,照彻千万年,沐浴古今人。他们的灵魂,用“文言”“走过”的漫漫的精神历程,我们今人再通过“文言”,让学生去“循迹走过”,对学生的精神就是一次次历练。不断地“走过”、不断“历练”,就是民族的精神“积淀”、“精神记忆”与“精神传承”!同样也是语感的形成。作家李霁野上世纪四十年代说:“读过一点诗词的人,黄鹂、燕、鸠、杜鹃等鸟所引起的的情绪,也自然和未曾读过诗的人完全不一样。我们经过诗人的眼睛来看万象,经过诗人的耳朵来听万籁,仿佛是增加了一种感官;而不曾读诗的人,却仿佛是瞎了眼睛,聋了耳朵,他们的生活经验自然也就贫乏得多了。”这里的诗词指的是古典诗词,如此量化积累,就是语感的形成,也是精神气质的形成。这些恐怕是单纯学习白话诗文所不可替代的吧? 另外,如果须循着“学什么,就用什么;不用什么,就摒除什么”的思路,发展下去,进行语文教学,那么,现代的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大量产品说明书、市场调查报告、手机短信、QQ聊天语等等,放在语文课本中呢?因为它们是今天用得最多的呀! 鲁迅、胡适、郭沫若反对文言,更多是从政治、思想、社会变革的角度出发的。而他们自身的文言素养,却早在青少年时期,就奠定得异乎寻常的雄厚了,所以他们成年后,无论怎样大张旗鼓地反对文言,而自身所受的文言的有益滋养,是反对不掉的;他们自身的文言功底或者说是文化的根底,是不会因此而变薄的。而如果出生在20世纪五十年代、六七十年代的“语文教师们”,自身文言根基很浅,却也跟在大师后面,齐声附和“废掉文言”,那么,我们可能“废掉中华文化灯塔”,废掉几代人“文化根基”,同时废掉“白话的根基”。使几代人的“白话”成为“浮萍”!这不是危言耸听。因为,现代大陆文人的文字正在出现“粗鄙化”趋势,广大青少年的语言也正在“网络语言”、“商业语言”的冲击下,出现“垃圾化”趋势 
学习文言文的好处文言文是古人思想智慧的结晶,是传统文化的集中荟萃,是文学宝库中的精品典范。它记录着历史发展的轨迹,昭示着传统文化的底蕴,散发着人文精神的芳香。中学生多读文言文,不仅可以增加语言储备,提高作文布局谋篇的能力,而且还能够增长历史文化知识,提升人文素养,提高审美鉴赏能力。具体来说: 学习古文语言,增强运用能力。流传下来的文言文,大都是文质兼美的范文,文约意丰,含蓄蕴藉,语言讲究推敲,注重精练,色彩鲜明,譬喻形象。像“文采若云月”的《左传》,“无韵之离骚”的《史记》,“不似人间来”的相如赋,清新而俊逸的李白诗等。中学生经常阅读文言诗文,一些精妙的固定短语和富有哲理的句子自然会进入其语言库,潜移默化,学生的语言自然会丰富形象起来。再者,古人对待语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态度也势必会让中学生受到影响,从而使其逐渐养成推敲词句的好习惯,说不定也会“两句三年得,一吟泪双流”,或是“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的,这对现代汉语的写作应该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现当代的很多文学大家,诸如鲁迅、茅盾、冯骥才等,其作品语言的酣畅、犀利、深刻,老到,恐怕就得益于对文言文浸淫多年、始终如一的阅读爱好吧。 学习古文构思,提升作文水平。古人写文章,非常重视文章的布局谋篇,注重文章的起承转合。波澜起伏中见出巧妙,含蓄蕴藉中透着虚实,简约而不失谨严,质朴而不失形象。有的“立片言以居要”,统摄全文,如荀子的《劝学》、苏洵的《六国论》等;有的行文曲折,跌宕多姿,如蒲松龄的《促织》、司马迁的《鸿门宴》等;有的借景写情,缘情明理,如王羲之的《兰亭集序》、苏轼的《赤壁赋》等;有的以小见大,管窥蠡测,如左丘明的《肴之战》、柳宗元的《捕蛇者说》等,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古诗文给中学生的写作提供了非常优秀的行文范例和精美的构思技巧,中学生经常阅读,自会文思敏捷,文如泉涌,久而久之,作文水平自会产生质的飞跃。学习历史文化,增加人文积淀。文言文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中学生多读文言文,能激发热爱并承传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热情。面对龟甲兽骨的精巧奇特,你能不拍案称奇?面对长城的绵延万里,你能不骄傲自豪?面对秦皇汉武的丰功伟绩,你能不热血沸腾?叶圣陶先生说过:“一个受教育的人,依理说,必须了解固有文化,才能继往开来。否则,像无根之草,长不起来,也就说不上受教育。”如何理解“固有文化”并且“继往”?毋庸赘言,离不开大量的文言阅读。阅读文言文是继承文化遗产的一种手段,唯有多读,才能逐渐领悟文言文的内在魅力,逐渐领悟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从而真正激发民族自豪感和把文化薪火衍递到底的责任感。高考优秀作文《赤兔之死》的小作者之所以能写出让人叹为观止的佳作,不是得益于《三国演义》故事吗?不是得益于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滋养吗? 学习古人操行,提高道德素养。“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古文中的先贤圣哲、至德至言对于提高学生的语文综合素养,健全学生的人格大有裨益。从“三人行,必有我师”的孔子,到“业精于勤,而荒于嬉”的韩愈;从“春蚕到死丝方尽”的李商隐到“菊残犹有傲霜枝”的苏轼;从“镜破不改光”的孟郊到“生当作人杰”的李清照;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诸葛亮到“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其彪炳史册、烛照千古的言行事迹,每每读来,常令人情不自禁的热血沸腾,肃然起敬,慕古人之高义,发思古之幽情,心灵在潜移默化中得到净化,素养在无声无息中得到提高。《语文新课程标准》指出:“语文课程丰富的人文内涵对学生精神领域的影响是深广的,学生对语文材料的反应又往往是多元的。因此,应该重视语文的熏陶感染作用,注意教学内容的价值取向。”要求教师在教学中要“重视提高学生的品德修养和审美情趣,使他们逐步形成良好的个性和健全的人格”。因此,中学生道德素养的提高离不开对优秀文章的广泛阅读,更离不开对文言文的阅读,在学生的人格塑造、审美情趣的提升方面,文言文起着不可或缺、无可替代的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