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ngquanlee
你可以参考一下豆瓣里关于金基德电影的影评,应该会有启发 
南京大屠杀是中国人心中永远的痛,我想这种感觉跟现在犹太人回望二战集中营毒气室的感觉还不一样,除了悲愤,更多的是屈辱,毕竟这是一国之都,没有经过像样的抵抗就轻言放弃,任自己的子民变成魔鬼刀俎下的鱼肉,对于一个政府来说,是不可原谅的。 《南京!南京!》从一开篇就真实地让我体会到了那个裸露在狼群的末日危城里弥漫着的恐惧和绝望,被炮弹蹂躏的千年古城墙,弃守的军队踩踏着同胞的尸体溃败,这种恐惧和绝望自始至终地攫取着我,从放弃抵抗到寻求庇护到任人宰割,我看到的是一个不设防的城市面对豺狼的正面全裸。那轰然倒地的中山像与后来日军占领南京仪式上的祭祀舞蹈形成锋利的对比,失去了民主民生民权信仰恩泽的南京,在她裸露的躯体上只有一群野兽在蛇行,这个场面带给人强烈的视听震撼,前面剧情中有几次日军练习跳舞的情节,到这里才知道那并非闲笔,所有的摧毁都是预谋和准备好的,而且,可能一直到今天,他们一直在准备。 (如果抛开政治因素和民族情绪,跳舞这场戏真的很精彩,观赏性极高,那两个日本鼓手太牛NB了!) 《南京!南京!》很大胆的一点是,陆川没有按惯例用一条贯穿的个人命运情节线来组织全片,而且用的是一个参战的日本兵角川的视角来审视和判断所发生的一切。我徒劳地等待着男女主角命运的交集,但刘烨扮演的演员表上的男一号,中国军官陆剑雄在影片三分之一处就死了,而这时高圆圆和范伟所扮演人物的故事还没有真正展开,所以这部影片中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男女主角,这里的主角只有一个,那就是这座沦陷的城市。这样做的结果是影片的纪实色彩大大增强,但却部分剥夺了观众的观影快感,因为这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情节高潮,节奏缺乏变化,两个小时郁结在观众心中的压抑和绝望没有得到有效的释放,以至于到后来因感官疲惫而产生了一丝麻木,从而削弱了影片本应具有的感染力。不过这是见仁见智的事情,据说现在的故事格局是经过几番修改最后形成的,如果能接受这种叙事模式,虽然看下来有点累,但也很过瘾。 而影片中有几处人为设置的败笔不得不说,一个是在中国被俘军队在接受屠杀时爆发出的口号,这一点我在任何史料中都没看到过有这样的记载,这应该是导演借人物之口想要传达给观众的情绪了,但在这里让人一下子就跳出影片的情境了,让我觉得很别扭。还有就是影片的结尾,出现了剧中出现人物的生卒年,我们都知道这些剧中人是虚构的,就算是有原型也不是原名了,而这样的罗列太莫名其妙了,也许只为了最后出现的那行字:“小豆子,一直到现在还活着。”这个小豆子是最后被角川释放的两名幸存者之一,也许导演是想借这样的设计来表现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生命力,但这样的设计实在是太刻意了,即使要传达这样的意义也应该用更电影化的手法来表现,很多人都还记得《辛德勒的名单》中的那一缕烛光和那个小女孩在黑白影像中的那一抹红色吧? 其实这样沉重叙事力求真实还原历史的电影很忌讳的一点就是导演替观众去思考,很直白地把导演意图强加在观众身上,还有一点就是人为地拔高人物。范伟扮演的唐先生是这部影片中塑造最丰满的一个角色,千方百计小心翼翼委曲求全,只为保护家人性命,甚至不惜与魔鬼交易,但我实在是看不出他有什么理由和动机最后主动放弃生存的机会,至少影片中没有给出充分的理由,也正由于此,他与妻子生离死别的一场戏尽管范伟和秦岚的表演都很落力,但依旧感染不了我。还有就是角川这个轴心人物,我可以理解导演在这个人物身上赋予一些人性的光辉,其实这个人物前面的举动都符合逻辑,包括他与日本慰安妇百合子的交往,对高圆圆扮演的姜淑云的敬仰和成全,甚至到他放走了两名战俘,都可以视为是给为了救这两人而死的姜淑云一个交代,但让他以自杀来为自己亲历的这场屠杀谢罪有点过了,据我所知这样的事情并非没有,但电影本身并没有给我充分的说服力,我觉得这都是创作者在揠苗助长地拔高人物。 因此我觉得由于上述缺陷,《南京!南京!》很难被称为是一部伟大的电影,但说它是一部优秀的具有较强艺术性的商业电影,则一点不为过,尤其是在技术层面上,陆川已经在尽可能的程度上做到最好了。 首先在置景服装道具上,基本上无懈可击。我看到了事先被反复炒作的剧组在天津和长春复原的南京城,残垣断壁,遍地瓦砾,极具质感,昔日繁华的六朝古都已经成为真正的人间地狱。陆川曾反复强调这是一部战争电影,但这部电影中真正的战争场面也就那么十几分钟,但就是这十几分钟的巷战也已经全面超越中国以前战争电影的拍摄水准了,凌厉的剪辑、逼真的声效、一丝不苟的场面调度、灵活走位的斯坦尼康,将人物的反应、动机、战术交代得清清楚楚,而且最终呈现效果异常的惨烈。 为了追求忠实记录的真实效果,片中大量运用长镜头,其中最典型的一场应该是唐先生被处决一场,从点烟、交谈、枪杀、补枪一气呵成,到最后两名日本人在前景说话,后景一直是半吊着的已经死亡的唐先生,绝佳的构图,而且我们知道后景中一直低垂着的是范伟而不是替身,因为镜头没有换过。后面姜淑云之死也是同样效果。在那个命贱如蝼蚁的时期,影片中所有的死亡表现得都很干脆,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一条生命被剥夺,就是这么轻易,轻易得让人心惊。 群众演员的表现是考量一部大场面电影很重要的一个指标,即使是《投名状》、《赤壁》这样的超级制作,群众演员穿帮的场面也比比皆是,有的还很严重(尤其是《投名状》)。在《南京!南京!》中,人海场面有多处,我只发现了一个群众演员笑场的穿帮镜头。小股日军误入小教堂一场戏,是将观众彻底拉入影片设置的绝望深渊的开始。数千中国人面对几个惊慌失措的日本军人举起双手,其实这几千人一拥而上这几个日本兵都能给活活踩死,但他们没有,他们选择屈服,这是一个丧失的反抗意识等待宰割的城市,这里的群众演员表现出来的木然很到位,配合影片情境,我们可以感受到他们心里的恐惧和茫然(典型的库里肖夫实验效应),可以说陆川对大场面的掌控能力还是很令人赞叹的。 应该说看这样的电影人人都应该是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的,但看过之后依旧会有难以释怀的压抑。我觉得这部电影可贵的地方不是在于一味谴责侵略者的残暴和兽性,它在试图在更深的层次上探讨我们为什么会遭受这样的一场劫难。 影片真正让我动容的有两个地方,一个是拉贝离开南京时面对难民们的下跪,尽管影片已经弱化了拉贝在这场屠杀中对中国人的救世主色彩,但他使得20万人幸免于难毕竟是事实,对于一个已经完全丧失自保能力,仅靠求生本能苟延着寻找救命稻草的群体来说,值得反思的东西更多。所以最后日本人的祭祀之舞才会给我那么大的冲击力,那种阳刚、那种秩序、那种虔诚,都是当时的中国人所不具备的。这里就说到另一个让我感动的场面,这名为了换取过冬物资带头去充当慰安妇、并最后被日本人蹂躏至死的妓女,至少她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保护自己的城市和人民。 也许会有人看完《南京!南京!》后会谴责这电影如何美化了日本人,但现在单纯地用民族主义情绪去解读那一场屠杀应该是远远不够的,屠城的事不止日本人干过,真正的国耻不仅仅是别人强加于自己身上的伤害,还有这个民族无法保护自己、面对屠刀只能丧失血性地正面全裸的羸弱。
电视剧艺术学建构在文化嬗变中的先锋意识概说 任何一种理论,无论它是属于自然科学还是属于社会科学,都是对一种现象的描述、概括和总结,并且在运动中得到进一步发展和提高。电视剧艺术学创建活动即是由于在社会展衍进程中现实地存在着的电视剧文艺实践所发出的历史必然要求而产生的一种理论把握行为。正如其它艺术模式和艺术阐释一样,电视剧艺术实践和电视剧艺术理论也并不能脱离一定的时间和空间条件而独存,其必然是作为整个人类大文化环境中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而存在的。在这个大文化环境里,艺术实践与艺术理论既受这个环境的制约和催发,又以能动的积极参与精神扮演着文化环境本体拓展的主体角色。这是一种辩证运动的关系。人类大文化环境和各文化组成形态在互相作用的状态下按照它们的内在规律向历史的另一端行进,而从宏观文化与微观理论思维的相互作用与辩证交融的界面上出发去探究与二者相联系并且积极介入其中的一种建设性意识及其属性就成为一件有意义的事。先锋意识正是我们在文化迅速嬗变的当前历史背景下为电视剧艺术学理论建构所要求的重要质素之一。这里,在概念内涵上我们首先要把这里所说的“先锋意识”同西方的先锋派艺术及其理论区别开来。自本世纪初以来先锋派崇尚者及实践者们尽管所持具体观点各异,哲学流派背景错落纷杂,包括精神分析、存在主义、现象学甚至老庄哲学等都被其所采携,但在求奇索怪这一层面上却殊途同归。虽然不能否认在某些艺术领域内确有出色的专门家的存在,但一般来说,对一切传统模式的极端反叛构成了他们“独创性”的主要艺术趣味,从总体上看类似迪尚把小便池以《喷泉》命名后提交艺术博物馆要求展出的行为也就基本上反映了该艺术思潮的艺术追求。毫无疑问,这种具有强烈消解色彩的悲观主义和虚无主义艺术实践和理论当然不会成为我们散发清新朝气的崭新艺术学的催化剂,不论从外表还是内里都无法看出两者有太多相接近的地方。我们所说的“先锋意识”,指的是主体在理论施事前在大脑中所孕育的一种运动的积极的充分的能动的观念,它包含丰富的潜意识和显意识内容,并深刻地在整个理论思维生长过程中发生着影响。显然,这更接近“先锋”一词的原始意义,而在电视剧艺术学理论建构前和建构中做为一种认知态度的存在它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为什么要拥有这种“先锋意识”呢?在众多考察视角之中,我们可以选取两个有代表性的向度来审视:一是从电视剧艺术实践和艺术理论与文化环境变迁的运动关系来看;二是从电视剧艺术实践和艺术理论与当前大文化条件下其它艺术实践和艺术理论的关系来看。必须承认,虽然与整个宇宙时空相比人类的历史显得十分短促,但人类文化在数千年的发展进程中确已取得了巨大成绩。这一过程不仅仍在蓬勃地继续着,而且在量的积累上也越来越是以一种加速度的方式来完成的。进入20世纪以来,原来需用千年百年才发生较大流变的诸多传统文化模式受到了革命性冲击,发韧于欧洲的科学革命——技术革命——产生革命循环模式已经可以用几十年甚至几年的时间来完成一个更新周期了。在人类文化模式遽变的状态下,包括传统艺术及文艺理论在内的所有人文现象都毫无例外地重新受到了现实的拷问以求证其文化生存权力。幸运的是,以现代自然科学成果为物理基础的电视艺术(含电视剧艺术)在新的大众文化角逐中不仅没有落得下风,反而取得了不俗的话语权力。而在这种新的历史文化背景下,电视剧艺术理论建构之所以要有一种先锋意识,从某种意义上讲也并不由它自己所决定,在更深的层面上是生产力水平扩张到一定程度后对其表层文化形态的必然要求。这是因为,包括哲学、美学、文化学等等在内的全部人类精神产品以及复杂多变的人类文化现象无不是建立在一定的生产力水平基础之上而存在的。恩格斯说:“在从笛卡尔到黑格尔和从霍布斯到费尔巴哈这一长时期内,推动哲学家前进的,决不象他们所想象的那样,只是纯粹思想的力量。恰恰相反,真正推动他们前进的,主要是自然科学和工业的强大而日益迅速的进步。”电视剧艺术实践及其理论是文化嬗变的产物,而文化嬗变又根本上是受生产力的推动才得以进行的。因此,在缤纷的艺术部落中由于先锋性生产力因素的介入而获得多种优势从而兼具传统文化、工业文化和科技文化属性的电视剧艺术实践和艺术理论具有一种内涵丰富的先锋意识就不仅是其理论本身的要求,也是它所存在的环境对它的必然规定。横向地看,电视剧艺术学建构对“先锋意识”的要求在与其它艺术实践和艺术理论的相较中会有一个更为清晰的把握。我们知道,人类庞大的艺术殿堂中珍藏着无数瑰宝,有的历史极为悠远,从原始社会绵延至今,如歌咏、舞蹈;有的在早期艺术形态发育并不充分,后随生产力水平的提高而进一步从社会实践中分离出来,如书法、篆刻;有的本来根本就不存在,而是伴随着人类新的物质产品和技术手段的产生而产生的,如电影、电视。无疑,在这个艺术大家族里,电视艺术是诞生较晚但却发展最快的一个。它所具有的文化先锋色彩不仅在与音乐、舞蹈、绘画、书法、戏剧、雕塑、建筑等传统艺术相比时可以直接地感觉得到,而且从技术支持层面上看同与其相差不大的电影艺术、电脑艺术以及其它融入更多新科技因素的艺术相比,从目前看它仍然拥有领先一步的受众认同感。这一地位的取得不是偶然的,从根本上说是由于电视本体对作为当代社会群体主体的“人”的更胜一筹的适应能力决定的。作为电视艺术重要组成部分的电视剧艺术在这一点上表现得十分明显,其艺术实践同姊妹艺术电影或者其它艺术形态相比在先锋性内容上也要更特殊一些。以综合艺术面貌出现的电视剧从接受视角看比传统的电影方式有着获取更便利、选择方式更灵活和审美持续时间更长等一系列新特点,在内容和形式上有着极大的包容性和开放性,是一种几乎集中了所有传统艺术样式于一身的现代艺术体裁。电视剧的创造过程得到了戏剧、音乐、美术、摄影等艺术因素的积极介入,而每一艺术样式自身亦处于时刻运动状态之中。这样,不断变化着的其它艺术动态便会在电视剧的生产中体现出来,电视剧艺术本体亦酝酿了更多的先锋意识生长点,而这同时也就必然提高了电视剧艺术学构造理论神经的反应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