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枫叶136
《离骚》对中国文学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在汉代以后,后世文人无不对屈原推崇备至。究其原因,似可归功于屈原那砥励不懈、特立独行的节操,以及在逆境之中敢于坚持真理、反抗黑暗统治的精神。屈原的遭遇是中国封建时代正直的文人士子普遍经历过的,因此,屈原的精神能够得到广泛的认同。西汉贾谊因为才高受嫉,谪迁长沙,作《吊屈原赋》,以屈原自拟。司马迁向以“立德、立功、立言”自励,“一心营职,以求亲媚于主上”(《报任安书》),却惨遭宫刑,司马迁从“屈原放逐,著《离骚》”的事迹中汲取了巨大的精神力量,完成了《史记》的撰述。梁代钟嵘《诗品》说李陵的诗作“其源出于楚辞。文多凄怆,怨者之流”。陶渊明《感士不遇赋》:“夷皓有‘安归’之叹,三闾发‘已矣’之哀。“虽怀琼而握兰,徒芳洁而谁亮?”“感哲人之无偶,泪淋浪以洒袂。”直是把屈原的旨趣当作自己的行为准则。唐代诗人李白豪迈地宣称:“屈平辞赋悬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李白的很多作品也同屈原的《离骚》一样,往往大量编织神话传说、日月风云和历史人物,构成具有象征意义的雄奇图画。杜甫“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的忧国忧民的精神,也与屈原有渊源关系,他在《戏为六绝句》中说:“不薄今人爱古人,清词丽句必为邻。窃攀屈宋宜方驾,恐与齐梁作后尘。”声称不仅要学习屈原作品的文采,而且要学习屈原作品的思想内容。特别是在外族入侵、国破家亡的紧急关头,爱国志士们多以屈原的气节来鼓励自己。南宋词人刘克庄在金人入侵的形势下,写诗颂扬屈原的爱国主义精神,表示自己决不投降敌国的坚定信念。他在《屈原》一诗中说:“芈姓且为虏,累臣安所逃。不能抱祭器,聊复著《离骚》。” 《离骚》是战国诗人屈原创作的文学作品。“离骚”,东汉王逸释为:“离,别也;骚,愁也。”《离骚》以理想与现实的冲突为主线,以花草禽鸟的比兴和瑰奇迷幻的“求女”神境作象征,借助于自传性回忆中的情感激荡,和复沓纷至、倏生倏灭的幻境交替展开全诗。作品倾诉了对楚国命运和人民生活的关心,“哀民生之多艰”,叹奸佞之当道。主张“举贤而授能”,“循绳墨而不颇”。提出“皇天无私阿”,对天命论进行批判。作品中大量的比喻和丰富的想像,表现出积极浪漫主义精神,并开创了中国文学上的“骚”体诗歌形式,对后世有深远影响。有东汉王逸《楚辞章句》、南宋朱熹《楚辞集注》、清代戴震《屈原赋注》等注本 
文体特点?应该是骈散并用吧?楚辞不像近体诗,格律整齐,也不像同时期的《诗经》以骈为主,间或杂言。楚辞以南方特有方言形式存在,更像当代的散文,所以也有人认为楚辞是散文的雏形。多有“兮”字做停顿,校正音节什么的。大量古音,现已失传,仍在探索中,众说纷纭。
楚辞作为一种新诗体,具有以下明显的文体特征:1、篇章体制的宏伟繁复。楚辞的大部分作品篇章都比较长,比如《离骚》全诗有三百七十三句,二千四百多字;而《天问》全诗有三百五十多句,一千五百多字。其他如宋玉创作的《九辩》等也都是长篇大作。与北方的乐歌《诗经》作品相比,这些作品不仅篇章比较长大,而且还有许多复杂的体制形式。如长诗《离骚》的末尾有“乱”,《涉江》、《哀郢》、《怀沙》、《招魂》的篇末也有乱,而《抽思》的体制更复杂,不仅有乱,还有少歌和倡。而这些,在《诗经》里都是很没有的。篇章体制的宏伟繁复因此成为是楚辞区别于《诗经》,独立为一种新诗体的重要文体特征之一。2、独特的句式、语调。楚辞与《诗经》在篇章体制上有很大的不同,在句式和语调上则有着更明显的差异。(1)句式的加长我们都知道《诗经》作品主要是四言诗,篇幅不大,以重章叠句的形式构成。与《诗经》相比,楚辞作品句式大都比较长,如“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苟余情其信姱以练要兮,长顑颔亦何伤。”“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嫋嫋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春兰兮秋鞠,长无绝兮终古”。这些句子比起《诗经》的四言来说,句式都已经加长了。(2)“兮”的使用除句式加长之外,楚辞中还大量使用“兮”字语吻词, 这几乎成为楚辞体最明显的标志。 “兮”字在诗歌中的出现当然不始于楚辞,《诗经》中就已经可以看到带有“兮”字的诗句,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蕳兮”。但是楚辞中的“兮”字使用频率远远高于《诗经》,如在现存的屈原作品中,除了《天问》、《招魂》外,其他作品都广泛使用了“兮”字。不仅如此,楚辞中的兮字还有着《诗经》中的“兮”字所不具备的特殊功用。楚辞中的“兮”字有多种位置和意义,其位置有的在每一句的之间,这种形式大多出现在《九歌》里,如“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春兰兮秋鞠,长无绝兮终古”;有的在上下句之间,这种形式大多出现在《离骚》和《九章》的多数篇章里,如“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等;有的在下句末,如《橘颂》“蘇世独立,横而不流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这三种形式中只有第三种,也就是《橘颂》中的“兮”字使用类型是沿用了《诗经》中兮字的使用方式,而其他两种与《诗经》中不同的类型,是楚辞中使用更广泛,也更有典型性的。这些“兮”字不仅有着《诗经》中的兮字所具有的表情作用,更重要的是它们同时起着调整节奏的功能。尤其是在《离骚》、《九章》等散文化长句较多的篇章中,“兮”字的这种作用就更为突出。因为这些诗篇中一般两句构成上下对称的长句,如“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在这样的长句中需要在中间位置稍加停顿,以方便诵读,增强诗歌的节奏感。而位于句子中央的“兮”字正很好的发挥了这一作用。此外,闻一多先生还认为《九歌》中的“兮”字还代替某些虚词起语法作用,如“采芳洲兮杜若”,“兮”字有“之”的意思;再如“采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这里的“兮”字有“于”的意思。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楚辞中的“兮”字不仅使用频率极高,更有着许多独特的作用,比如增强节奏、代替虚词起语法作用等,而这正是屈原的创造,是楚辞所独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