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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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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在北京接受采访时,高瞻远瞩的提出“大国学”的概念。他说:“国学应该是‘大国学’的范围,不是狭义的国学。国内各地域文化和56个民族的文化,都包括在‘国学’的范围之内。地域文化和民族文化有各种不同的表现形式,但又共同构成中国文化这一文化共同体。”是一种大一统式的“文化调和”。因此, 五术六艺诸子百家之学,东西南北凡吾国域内之学,都可称为“国学”,即中华民国之学皆可称为“国学”。在国际上,近似的名词称谓汉学或称中国学,现代“华学” 学者针对在当前国际社会上,西方学者把藏学、满学等排除在汉学之外,有意故意的造成破坏中国大统一之嫌的历史时代之际,把国学称谓“华学” ,包括中华汉学和古代三皇五帝包括炎帝、黄帝、蚩尤帝所有后裔民族之学,均列为中国之“国学”。

国学概论论文怎么写的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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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u21xiu

这个现在争议很多。国学一般指我国固有之学问,对传世经典的解读。比如《三字经》,有的说算是国学,有的人觉得这只是儿童启蒙读物,算不上一门学问,没有什么好研究的嘛~通常,国学内容依照四库全书的编排体例,包括经、史、子、集。这四部分的详细内容就不用我详细介绍了吧~
105 评论(13)

suixinpiao

“国学”和“传统文化”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我个人并不赞成“国学”太热,“国学”是一个专门领域的学问,它应该是学者长期致力培养研究的事情。 记者:我知道您对当前的“国学热”及相关问题有着非常深入细致的思索,并且观点非常独到。请您谈一谈“国学”与传统文化的关联与区别。 刘梦溪:国学与传统文化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传统文化的内涵要宽泛得多,整个传统社会的文化都可以叫作传统文化。一般把周秦以降直至清朝最后一个皇帝退位,也就是1911年辛亥革命之前,称作传统社会。而文化应该指一个民族的整体生活方式及其价值系统,因此广义地说,中国传统文化就是指中国传统社会中华民族的整体生活方式和价值系统,其精神学术层面,应该包括知识、信仰、艺术、宗教、哲学、法律、道德等等。国学则指的是中国固有的学术。我们在谈学理问题的时候,不应把国学和中国传统文化混淆起来或者等同起来。近一个时期国学话题得到学术界乃至学术界以外人士的关注,似乎有一点“热”。有的大学正式成立了国学研究院,小学生有国学班,互联网上在辛苦地遴选“国学大师”,与国学有关的书籍销路也不错。这种情况实际上有一个背景,跟近20年来学人以及媒体对传统文化的研究弘扬有直接关系,人们对传统文化已经减少了陌生感,甚至有了一定的认同感。正是在这样一种文化背景之下,现在国学成了一个时兴的话题。 但我个人并不赞成“国学”太热,在我看来,“国学”是一个领域的学问,它应该是学者长期致力培养研究的事情。人文领域任何一门学科如果太热,对学问来讲都不是好现象。上世纪90年代中期也有过一次关于“国学热”的讨论,当时大家在使用“国学”一词时,表现得比较审慎。现在讲国学讲得太泛,什么都成为国学了。我更倾向多使用传统文化的概念,传统文化的概念比“国学”更亲切普及,更容易被民众以及外国人所接受。因为每个人都站在传统的延长线上,都有被传统所遮蔽的一面,都需要有对传统的反思能力,都有一个对待传统的态度问题。传统和现代化的关系,应该是让传统成为现代化的必要资源,用现代性批评传统,也用传统批评现代性。在我们国家整个现代化的进程中,都离不开传统文化,我们需要不断地对它进行新的诠释,使传统成为现代人今天生活的一部分。传统文化包括精神层面,也包括物化的层面。那些历史文化的遗存,那些物化的文化典范,我们需要增加保护意识。此外还有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部分,现在因为有联合国的倡导,各国都很重视,我们国家近年也给予极大的关注,获得良好的成效。 国学所包含的内涵只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也就是它的学术部分。当然就国人的教育而言,我认为国学应成为中小学课程设置的内容之一,这个问题比较大,需要有心人细致探讨。即使是在教育领域,也不应用“国学”来代替“传统文化”。 记者:您对国学概念的缘起及其演化过程也有重新检讨,对一些相关概念作了细致的辨析,请您谈谈这方面的问题。 刘梦溪:“国学”这两个字连起来使用,时间比较早,《周礼》里就有“国学”字样,但那是指国家所立的学校的意思。现在我们使用的国学的概念,发生的时间比较晚,大约在20世纪初期,比如1902年梁启超与黄遵宪的通信中,黄提到梁有创办《国学报》的设想,黄遵宪认为在时间上梁启超的想法未必合适。这样我们至少知道1902年国学这个概念就开始使用了。这封信在《黄遵宪全集》里能够查到。 章太炎先生使用国学的时间也比较早,而且他是最有资格承当国学大师称号的人。1903年他因“苏报案”被捕入狱,1906年出狱后到日本,当《民报》停顿的时候,他讲起了国学,正式挂牌开讲,鲁迅、吴承仕等曾前去听讲。章太炎第二次讲国学,是1913年至1916年被袁世凯软禁的时候,在北京钱粮胡同,北大许多教授去听。第三次是1922年夏天在上海开办的系列国学演讲,《申报》为之配合,每次演讲都作报道,影响更大。章太炎的《国学概论》一书,就是曹聚仁根据上海演讲记录整理而成的。最后是章太炎的晚年在苏州,又办起了国学讲习会。 20世纪的20年代,国学最为流行。除了章太炎的上海系列演讲,还有几件不小的事情,使国学的名声大震。一是1922年和1923年,胡适和梁启超两位大师级的人物,分别开了两个国学书目。胡适的书目叫《一个最低限度的国学书目》,刊载在1922年《读书杂志》第七期上,列书籍184种。梁启超不赞成胡适的书目,认为他该列入的没有列入,不该列入的倒列了不少。所以他索性自己重开了一个书目,叫《国学入门书要目及其读法》,1923年4月26日开列的,收书目141种。试想当时的胡适之和梁任公在思想界是何等影响,他们这样的大举动,对国学的推动能没有作用吗? 其实20世纪更重要的事情,是1922年北京大学成立国学门和1925年清华大学成立国学研究院。中国两所地位最高的现代大学,分别成立了国学的专门研究机构,其影响不言自明。北大国学门聚集了一批学者,其中章太炎先生的弟子不少,负责人是吴承仕,也招收了学生。出版的刊物叫《国学季刊》,胡适写的发刊词。清华国学研究院有王国维、梁启超、陈寅恪、赵元任四大导师,影响比北大国学门还大。 后来的许多最著名的文史学者,如徐中舒、姜亮夫、王力、谢国桢、刘盼遂等,都是清华国学院毕业。 但清华国学院只存在了四年的时间,到1929年就停办了。无独有偶,北大国学门也存在了四年的时间,1927年停办。其实原因很简单,主要是到20年代末大学的学术分科渐趋成熟,文、史、哲成为各自独立的学科,那么综合性的国学,其立足的余地就相对比较小了。 和国学有关的是“国故”和“国粹”。“国故”一词是章太炎的发明,他的一本书就叫《国故论衡》。我们中华民族所有过去时代的典故和故事,或者说我们所有的文化家底,都可以叫做“国故”。胡适觉得“国故”这个词可以成立,他提出了用科学的方法“整理国故”的口号,并说研究国故的就叫“国故学”,简称“国学”。而“国粹”一词,是从日本传来的。日本明治维新以后,有一派主张发扬本国精神的学人,例如创办《日本人》杂志的志贺重昂,提出了日本有自己“独有的国粹”的想法。其涵义相当于“民族性”或者“民族精髓”,也就是指一个国家特有的精神财产,一种无法为其他国家模仿的特性。 “国粹”的概念传到中国也是在20世纪初,梁启超很早使用,章太炎的著作里使用国粹的概念更要多一些。 但“国粹”的概念传到中国以后,似乎走了下行路线,不再指民族性或者民族精神,而是包括了物化的文化形态,比如京剧、中医、中国功夫等,就成为国粹了。或者还可以包括中国画、中国书法等。 纯精神现象则不容易找到可以用国粹称之的事物。而且国粹须是今天仍然有生命力还在继续发用的东西,而不是简单的过去的遗存。比如秦砖、汉瓦、兵马俑、武则天墓、楚简、帛书等等,还真的不能叫国粹,而是可以称为国宝的。 国学、国故、国粹这些概念我们需要区别开来。国故现在已经很少使用了。国粹也不能用得太泛。 国学其实也是一个时代的名词,学术大家们有的有所保留,连写《国学概论》的钱宾四先生,都说过这个词前无承继,将来恐怕不容易成立。马一浮也说过这个词不够恰当。但他给定了国学的新定义,认为国学是“六艺之学”,这个主张值得今天给予足够重视。我宁愿采纳马先生的国学定义。国学并非不好,但不必一窝蜂地大热起来。 我们长期以来对传统采取的是一种隔绝或隔膜的态度。这些年所做的还是处在对传统“恢复记忆”的阶段。“国学”本来是旧学问,现在大家都来讲,其实也不是要怀旧,不排除有人是要赶讲国学这个“新”时髦、“新”时尚。 记者:那么是否可以说,目前的“国学”热与近年来中国传统文化的倡导,有一些关系?从另一个角度看,是不是由于传统文化源流的断裂甚至于在社会生活中一度“失宠”有关?在您看来,我国传统文化在传承过程中哪一个关节点上出了问题? 刘梦溪:问题提得很好,的确自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对传统文化的研究,开始逐渐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重视,但时间并不长,从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至今也就是30年的时间,认真地说还只是处在连接传统、恢复记忆的时期。因为此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我们对传统采取一种隔绝或隔膜的态度。在传统与现代性的关系方面,长时间有人认为传统是现代性的一种阻碍。 谈这个问题,我们无法回避晚清到民国所发生的社会与文化的变迁,当时人叫“大变局”。曾国藩、李鸿章、张之洞等都表达过“大变局”的思想。就是持续两千多年的传统社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儒家思想作为传统社会的核心价值呈崩塌耗散之势。因此晚清以来的百年中国,实际上是处在文化传统的流失与重建的过程之中。“五四”对传统的检讨不是没有缘由的,但“五四”精英彻底批判传统的结果,使传统大大减少了在民众中受拥护的程度。而民众不拥护自己的传统,传统的传承就会发生困难。 新儒家说后“五四”时期是中国文化的“花果飘零”,不是没有道理。所以才有梁漱溟、熊十力、马一浮这些大儒出来,为故国的文化招魂,才有1935年何炳松等十教授的中国文化本位的宣言,才有1958年牟宗三、徐复观、张君劢、唐君毅的《为中国文化敬告世界人士宣言》。 民族的文化传统,按人类学家的观点有“大传统”和“小传统”的分别,大传统指的是一个社会的主流文化形态,比如传统社会的儒家思想;小传统则是指民间文化和民间信仰。中国社会的特点,是有长期的完善的民间社会,因此文化的“小传统”格外发达。但是,十年动乱时期对小传统的破坏最为严重,特别是社会公德、社会良知和社会伦理的被毁弃,后果是不堪想象的。改革开放后,不光是知识界,领导者以及民众态度都是一致的,就是希望进入传统的重建过程,首先应该对传统“恢复记忆”。 为什么是“恢复记忆”?因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人们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传统。90年代初期,我跟香港中文大学校长金耀基先生对话,他就讲,中国人对传统文化的态度是:“20年代不想看,80年代看不见。”就是说到80年代的时候,我们已经不容易看到自己的传统了。金先生是研究现代化的社会学家,他用通俗的语言所作的概括,我很佩服。这里存在着一个矛盾,即中国是一个有五千年文明历史文化的国家,它是一个有传统的国家,但是在现代中国人身上,传统承载的量是非常之小的。不明白这个道理的人还认为,我们什么事情做不好都是因为传统在作怪,其实,不是这样的。与其说中国人喜爱传统,还不如说中国人更愿意求新。只是“新”得没有根基,“新”得不够稳定。“国学”本来是旧学问,现在大家都讲,其实也不是要怀旧,不排除有人是要赶讲国学这个“新”时髦、“新”时尚。 我们百年来的经验,五十年的经验,近二三十年的经验,有两条最重要:一条是历史不能割断,另一条是世界不能脱离。文明是有它的共相的。从文化学的角度来看,“求同”比“立异”更重要得多。 记者:您认为在重建传统的过程中,哪些问题至关重要?或者说哪些原则必须持守? 刘梦溪:我现在考虑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我们的历史经验,千年的经验,百年的经验,五十年的经验,近二三十年的经验,有两条最重要:一条是历史不能割断,另一条是世界不能脱离。清代的问题就是它与世界相脱离,它闭上了大门,割断了对外交流的渠道。近三十年以来作为基本国策的改革开放,目标之一就是让我们进入世界的大家庭,不脱离开世界大势来孤立地考虑自己的问题。对历史的反思,对传统的承继,则是要整合自己的资源,为现代化建设所用。因此近年的传统文化受到重视,国学的提倡,当然是理所必至的好事情。 可是伴随着大家为重建传统所做的努力,也有一些意外之见和意外之行值得我们检讨反思。比如设立小学生国学班,倒也罢了,却要小孩子们穿上古代的袍服,念《论语》要摇头晃脑,此理我实不可解。 又比如有人提出应该恢复黄帝纪历,这个想法显然是不可取的。以公元来纪历,是中国走向世界的必要一步,连纪历都要改变,近代以来我未之闻也。虽然是个别的说法,也够让人感到意外了。又比如前年圣诞节期间,据说有“十博士”提出要抵制圣诞节,这也非常荒唐。如果在西方,在美国,如果有美国人提出来要抵制中国的春节,亚裔和华裔会认为这是种族歧视,美国的法律也不会允许。最近还有人提倡,国人要穿所谓“汉服”。什么是“汉服”?唐朝的、宋朝的还是清朝的?我们不能不认为这是一种为了传统而忘记今天、为了中国而忘记世界的思维方式。 文明是有它的共相的。从文化学的角度来看,“求同”比“立异”更重要得多。虽然我们做学术研究不能不区分出“异”来,“理一”还得“分殊”,这是宋儒的观点。但区分“异”的目标结果是为了求其“同”。我历来认为,比较文学、比较文化的研究,是通过“异”来追求那个“同”。北大乐黛云教授开始推动比较文学学科建立的时候,她很重视钱钟书先生。虽然钱先生本人不认为自己做的是比较文学研究,但是我们从他的《管锥编》、《谈艺录》中看到,书中充满了对各国文学与文化的比较,而比较的结果和目的,是尚同。他得出的结论是“心同理同”、“貌异心同”。他有一句很有名的话:“东海西海,心理攸同;南学北学,道术未裂”。钱先生追求“同”,这是非常重要的。真正的大学者不立异,立异不是有学问的表现。 当然对现代化和现代性问题的研究,现在很多学者比较一致的看法是,现代化的模式不应该是一个。 从历史上来看,以前的两个模式,一个是欧洲的模式,那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现代化的模式;第二个就是北美的模式,它也是对现代化影响最大的一个模式。但是,当东亚兴起之后,特别是中国兴起之后,人们在探讨有没有第三种现代化的模式?中国的现代化过程,与欧洲、北美的模式一定是一样的吗?大家觉得不一定是一样的。其实日本的现代化模式与美国的也不完全相同。 尽管人类在文化方面、文明方面还有很多不同的东西,但在人类生命存在的基本价值面前,比如生存的渴望、对灾难的应对等人性的追求方面,人类的共同之处是非常之多的,这不是以国家、民族作为分界的。当前我们重建传统的过程当中,一定不要忘记我们是世界大家庭的一个成员,人类文明当中一些共性的东西、共相的东西,我们也不可以例外。比如现在有的提出要改学位服。其实这不一定是最重要的。西方现代大学教育的历史比我们长。那么你索性连学位也不要好了,因为学位也是国外的东西,中国以前没有什么硕士、博士,只有状元、举人、进士。但是学位我们当然要!这里有一个知识无国界的问题。配合着中国传统文化的重建,一些传统节日应该恢复原来的位置,我对此完全赞同。清明节、端午节、中秋节,已经成为法定假日,效果极好。其实元宵节也应该放假一天。事实上元宵节之前,很多单位都不是正式上班的状态。但是又不可处处“立异”,一切都要与世界文明的共同形态区分开来,这个想法是不现实的,也是不聪明的,万不可行。 我们的文字形成“六书”之后,已经相当抽象化了,脱离了具象,变成了符号。文字的不间断,形成了典籍的异常丰富。这是中华民族的文化生命之源,也是文化传承的载体。经典阅读可以变化人们的气质,可以有助于逐渐转移社会的风气。 记者:谈国学、研究国学,离不开文本经典的阅读。请您谈谈对文本经典阅读的看法。 刘梦溪:人们通常认为,中国文化的特点在于它是一个不间断的文化,我也认可这个说法。前不久去埃及,深为埃及的古文明所震撼。它的法老文字非常美,也是象形文字,但它未能传下来。我想它是太具象了。我们的文字形成“六书”之后,已经相当抽象化了,脱离了具象,变成了符号。文字的不间断,形成了典籍的异常丰富。这是中华民族的文化生命之源,也是文化传承的载体。因此在重新检讨、建立传统的今天,文本经典的阅读是非常重要的。特别是对于青年人来讲,他们认知传统,有时可以通过看实物,像古代的建筑、兵马俑以及博物馆里存放的展品,但比这些更方便的是,通过文本经典的阅读来了解中国的古文化和古文明。因为文本经典是中国文化的典范,它里边含着中国文化的众多信息。 这些年中小学的教学内容增加了古典的含量,这是很好的事情。文本经典的阅读风气也有所提升。经典阅读可以变化人们的气质,可以有助于逐渐转移社会的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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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嘎w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国民教育、中小学教育对一代代国民的基本素养的形成与提高最为关键。目前我们的中小学教育存在着很多问题,个人以为最大的问题是:知性教育太过,德性教育不足;科技教育偏胜,人文教育不及。本人在此提出一些不成熟的看法,以就教于方家。不当之处,敬请指教。中国的教育界太过功利化,目光短浅,问题很多。目前我国中学生数理化教育的水准,特别是数学教育的水平,已高出欧美四、五个档次,还在不断拔高、加码、升级。在高考指挥棒下,当下的“课改”适得其反,只能是更加层层加码,又增加了数理化,特别是数学的难度,揠苗助长,使不少中学生失去了学习数学(或数理化)的兴趣。中小学,特别是中学理工科基础教育与人文学科基础教育严重失衡,理科太偏重了。如果拿智育与德育相比,智育太过,德育不及。两者根本未达到所谓车之两轮、鸟之双翼的平衡状态。在文科基础教育中,政治教育取代人文、人性教育与道德教育的状况又特别严重。整个社会的政治教育与道德教育(不用说中小学的)仍然是老一套,教条化,根本不能打动人心,管乎人心,渗透到人的信仰、行为中去。社会上多数大干部尚且说一套做一套,贿赂公行,官德不在,遑论其他人呢?人性、心性、性情教育,文化理念与信仰的教育是根本的、管总的、长久的,是超乎政治意识形态之上的东西。我肯定适当的政治教育的必要性,但认为一定要有限度。政治的价值是短时效的,人文、人性的价值,中华民族历史文化的价值是长久的,根本的。这里有本末的关系,不可颠倒。我们现在最缺乏的是生动活泼的、适合不同学龄孩子的人性的教育,人之所以为人的基本价值观、做人做事底线与终极信仰的教育,而这对于国家民族的长久利益,对现代法治社会、公民社会的公民底线伦理与伦理共识的建构,意义十分重大。做什么人,培养什么人,是根本。人是目的,不是工具、手段。现在的社会风气,声色犬马,唯利是图,社会教育、家庭教育、学校教育都面临很多难题。社会上成年人、老师、家长的生活方式、行多方式、情感方式、价值观念,对孩子们的影响是最大的。中小学出现的校园暴力与其他现象,例如有的孩子受到性侵害的现象,令人忧心忡忡。故我们不仅希望学校师长,更呼吁整个社会,大多数家庭,特别是干部、知识分子、大中小学教师都来整齐风俗,移风易俗,正心诚意,洁身自好,坚持做人的底线,并用心去做好人性、性情的教育。一、为什么要重视国文与国学教育每一个中国人,更不要说承担着传承文明、教育下一代重任的中小学的干部、教师(无论教哪一门课的教师),都应当掌握好母语,具有中国历史文化的常识。作为一个国家的公民、国民,有接触本国经典的义务。一个西方人,不管从事什么行业,在他经受的家庭、社会、学校教育中,起码诵读过、学习过荷马史诗,柏拉图或亚里士多德等希腊哲学,西塞罗等罗马政论,莎士比亚的文学作品等。这都是视为当然的,是他们的人文修养的基本功。一个中国人,也应当掌握好母语,具有中国文化的常识。可是在我国,如果我们让青少年读一点有关孔子、孟子、老子、庄子的书,会被认为是旧守复古、大逆不道。这是非常奇怪的事情。近年来,这种情况有所好转。2001年5月我在德国。有一天,莱比锡大学的一位女教师陪我到该校去作演讲,途中她先送女儿上幼儿园。她对我说:“我送女儿到教会办的幼儿园去,幼儿园的老师们常给孩子们讲《圣经》中的故事。这是要让孩子们从小接受我们这个文化最基本的做人的教育,博爱的教育。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是不允许传教的,孩子们长大以后信不信教,由他们自己选择,成年以后的事,家长不干预。但作为家长,一定要让孩子在幼小的时候就接受我们自己文化中最基本的伦理的教育。”我的朋友、德国特里尔大学的文学院长、汉学家波尔教授(他的中国名字叫卜松山)曾经在北京与特里尔多次郑重地对我说过:“你们中国有很好的伦理资源,特别是儒家文化中有很多很好的做人的道理,可惜你们放弃了,没有用这些本土的文化资源教育后代,这非常遗憾!”卜松山先生是中国通,他翻译了郑板桥,会唱道情,研究中国美学,也研究儒家道德哲学。法国的小学、中学的国文教育,注重本土文化思想的训练,中学生即开始学笛卡尔、马勒伯郎士的哲学,孟德斯鸠、卢梭的政治学等。法国对所有大学生的国文教育,重视古典语言和希腊、罗马的典籍,及有关宗教、历史、哲学、伦理、政治、经济等古典著作的阅读。现代欧美大多数知识分子在成长过程中反复受到上述古典的教育,浸润于其中。一个社会,如果没有基本的伦理共识,那是非常危险、非常可怕的。再严密的法律,代替不了社会的伦理道德;进一步说,健康的现代化的法治社会恰恰是建立在民众的底线伦理、民众的伦理共识的文化土壤之上的。我们到美国去过的同志都知道,美国一些地方的治安状况很好,真可以说是“道不拾遗,夜不闭户”。为什么呢?除了法治健全之外,大凡这些地区的社区文化比较健康,或者基督教、天主教的道德教育做得好。这些地方的离婚率很低,家庭和谐稳定。作为一个中国人,不能不读《四书》(《论语》、《孟子》、《大学》、《中庸》)。《四书》之于中国,如同《阿含经》之于印度,《可兰经》之于阿拉伯,《新约》、《旧约》之于西方。法国的启蒙思想家推崇儒家人道、人性的学说,用以反对神学,他们把儒家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写进1793年宪法及《人权宣言》。二战结束后,国际联盟(即今天的联合国)在通过《人权宣言》时,中国代表张彭春先生(清华大学国学研究院的研究生)起过很多作用,张先生把儒家的智慧渗透进去,并以儒家智慧来协调各方,使该宣言得以通过。联合国大厦镌刻着孔子的一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1993年在芝加哥,六千五百位来自世界各地的宗教领袖,通过了一个《世界伦理宣言》,这个宣言有两条基本原则,其中之一就是孔子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的意思是:自己不想要的东西绝不要强加给别人,当然这不是指物质上的东西,而是指的人格尊严。自己不想受到别人的羞辱,那您首先就要尊重别人,不要羞辱别人。反过来说,您想要别人怎么对待您,您就要那样地去对待别人。这可以推广为国家、民族、宗教、文化之间相互对话与交往的准则。几十年以来,中国大陆的幼儿教育、中小学教育中,缺乏国文、国学基本知识和传统道德的教育,近十多年来虽有所好转,但仍然不令人满意。就取得全社会普遍的族群认同与伦理共识而言,就和谐社会的建构与可持续发展而言,幼儿与中小学教育中的国文、国学教育是基础的基础。因此,全社会都应当重视对幼儿、小学生和中学生加强中华民族人文知识与人文精神的教育。不然,大学人文教育就根本没有办法做好。从公民的文化教养与民族文明的健康发展来看,应当有法律严格禁止中学生的文理分科。同样的,我国应当为民族传统文化的承传立法,或者说,应当在法律上规定,必须对幼儿与中小学生进行传统语言与文化的教育,维护民族语言与文化的纯洁与尊严。必须改变目前青少年学英语的时间、精力大大超过学习国语的状况。人的一生中受到最大影响的,除了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外,就是小学、中学的教师了。我十分感念我的父母兄长,我的小学老师、中学老师。他们在言传身教中教会了我们如何做人。我们的中小学教师们都很辛苦。老师们的一言一行,直接影响着学生,甚至影响学生一辈子。但由于教育制度、结构和种种原因,今天的中小学教师以及今天的为人祖父母、为人父母者的国文与国学素养,却不敢恭维。因此要大力培养师资。我举双手赞同儿童读经。2003年我在日本讲学,曾专程去福冈看望了九五高龄的冈田武彦先生。冈田先生九十高龄时还在福冈的一家幼儿园给孩子们讲《论语》。冈田先生说,东方文化中有很多珍宝还未开发出来,东方文化一定会胜过西方文化。儿童背一点蒙学读物,如《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规》、《千家诗》等,背一点《论语》《孟子》《老子》,背一点古代诗词等,很有好处。我认识一些儿童的家长,他们指导自己的子女或孙子女,适当背诵一点古代经典,对开发智力很有好处。十三岁以前语言记忆能力很强,多背一点,打一点童子功很有必要。这一年龄段只要背,以后再慢慢理解、反刍,终身受益无穷。这不仅对孩子们学人文有好处,而且对孩子们学科学有好处,对孩子们将来做人、立身行世都有好处。过去一些有名的自然科学家都有很好的文化修养、文史哲的功底,例如数学家华罗庚先生、李国平先生等,都善诗词书法。他们从小都背过经典,接受的教育很全面。各位不用担心孩子们现在懂不懂,担心的倒是孩子会向家长与老师挑战,老师与家长必须懂一点国学初步,也就是要略知经、史、子、集,略懂基本的经典。从《光明日报》的报道中可知,不少全国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肯定儿童读经,特别表扬了沈阳市皇姑屯区所有的小学生每天早上用20分钟诵读蒙学读物与《论语》。我认为是非常值得推广的。我们应在中小学教育中恢复毛笔字的教育与训练。我们的高小与中学语文课本中应按年级适度增加文言文的比重,到高二、高三,至少应有五、六成的古文。繁体字是中华文化的重要内容与载体,我建议认真考虑已故任继愈先生的倡议,让中小学生与国民“识繁用简”。人文教育事关孩子们的人格成长、心理健康。人文教育包括全人类、东西方人文精神的教育,其中外国的,特别是西方的人文精神的学习非常重要。但相比较而言,国学与国文教育又是基础的基础。国文、国学中有很多属于博雅教育、心性修养与君子人格培育的范畴,属于祖国历史文化精神传承的问题,故应当特别重视。二、西方大学的通识教育给我们的启示斯坦福大学明确以博雅教育作为大学教育目标,该校要求同学们不局限于一个专业,要有广博的知识与修养,要“均匀”,即接触不同学科,同时了解不同文化的经典、观念与价值。该校规定学生在下列九个领域中选修十一门课(每一门至少3学分):1、文化、观念及价值,2、世界文化,3、美国文化(以上为文化核心课程);4、数理科学,5、自然科学,6、科技及应用科学(以上为科学核心课程);7、文学及艺术,8、哲学、社会及宗教思想,9、社会及行为科学(以上为人文及社会科学核心课程)。以上每一领域中的课程,基本上都是经典导读,其课程名称为:荷马的《奥德赛》或《伊利亚德》,柏拉图的《理想国》,亚里斯多德著作选或其《伦理学》、《政治学》,《圣经》,奥古斯丁的《忏悔录》,中国思想家孔子著作选读或《论语》,中国道家哲学选读或老子的《道德经》,《孟子》选读,《庄子》选读,马丁•路德著作选,马基雅维利的《君王论》,密尔顿的《失落园》,蒙田散文选,但丁的《神曲》,摩尔的《乌托邦》,卢梭的《社会契约论》及《论人类不平等之起源》,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及《暴风雨》,牛顿著作选,达尔文著作选或《物种起源》,马克思恩格斯著作选或马克思的《共产党宣言》或恩格斯的《家庭、私有制与国家之起源》,韦伯的《新教伦理》,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培根的《新工具》,笛卡儿的《方法论》及《沉思录》,洛克的《政府二论》,霍布斯的《利维坦》,尼采的《悲剧的诞生》,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库恩的《科学革命的结构》,《可兰经》,《艺术史》及《世界文明》等。芝加哥大学的通识教育是非常有名的。该校大学生的毕业学分中有一半以上是涵盖六个领域(人文类、外国语文类、数理科学类、自然科学类、社会科学类、文明研究类)的通识课程,名为共同核心课程,学生必修21门课,份量很重。[1] 哈佛大学的传统也是通识教育,重视人文精神的培育。哈佛的理念是:最佳教育是开放式、创造性教育,不仅应有助于学生在专业领域内具有原创性的思想与能力,而且要创造条件让学生善于深思熟虑,有追求的理想目标和洞察力,成为具有自由人格的、完美的、成功的人。哈佛本科生在校四年中,除在一个主要领域中学习外,也进行跨学科专业的学习。该校不少教授强调人文学习的重要性,主张理解、吸收不同的价值观念。大学本科生必修8至10门课的“核心课程”。核心课程的主要领域有:外国文化、历史研究、文学与艺术、道德思考、科学与社会分析,并须修习英文写作、数理统计及外国语文。在“道德思考”领域,该校请不同的专门家讲授不同的宗教、文化传统的伦理道德课程,让同学们选修一种。其中有杜维明教授的“儒家伦理”课,每次都有三百多位学生选修。杜教授只上大课,并定期主持助教会。该校规定,每20名学生必须配一名助教,助教参加学生的讨论(每周一次),引导学生读书,批解他们的读书报告。有的哈佛教授认为,任何复杂的文明必须发展社会资本,这个社会资本是看不见的。不能以浅短的目光看待我们教育的效果,最佳的教育不能以美元来衡量。有的教授认为,不能只重视经济资本,还要发展文化人。这就要考虑文化传承、心灵积习。除了智力教育、科技方法之外,还要培育伦理素养、人生智慧、精神价值、文化能力、道德信念等等。要培育公众知识分子,关心社会,参与政治,批评当下,指引未来,为社会提供价值指导。我国各大学现在也在推行通识教育。有的大学一下开出二百多门课。通识教育不是课开得越多越好,在诸多通识课中,要形成核心课程,建议学习《四书》《五经》等一二种中国文化的基本经典和一种西方文化的经典并作为核心课程(绝不要用中西文化概论之类的课程来代替)。所有大学生都应修一门《大学国文》,可以用《四书》或《古文观止》作教材。傅斯年先生当台湾大学校长时,全校学生在大一时必上一个学期的《孟子》,一个学期的《史记》(选),增强历史感,培育健全人格与浩然正气,这个经验值得借鉴。否则,光靠选修几门比较泛一点的人文通识课或听几场人文演讲,仍不能弥补大学生的人文素养方面的缺憾。现在大学生的语文、国文的基础太差,文字写作能力太差,连写信(包括信封)的格式都成问题。我国大学人文教育中的问题是人文学科自身的课程体系的缺失。我们一定要改变概论(原理)加通史(专史)的模式,使之变成以研读中外古今之原著经典为主的方式。几十年来受苏联影响,大学文科本身的最大的弊病是,课程体系成为概论加通史(或断代史、专史)的模式。对此,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了。学生们学一点概论、原理、通论、导论、通史、专史、断代史是有必要的,但如果所有课程统统如此,不直接读一些东西方文学、史学、哲学、道德、艺术、宗教等领域里的原创性经典,那就有很大的缺憾,不可能培养出具有原创力的人才。概论加通史的模式,是以否定东西方人文传统和不相信师生们能读懂、能分析与理解原著经典为前提的。概论、通论、原理、通史、专史等是一些专家们嚼过的馍,以此硬性地、填鸭式地喂养学生,养成学生学习的被动、怠惰,特别是思想的懒惰。长此以往,就丧失了思想的能力,只会人云亦云。我国大学人文学科的教育,往往变成背诵无聊教条的过程,学生所获益的甚少、甚浅,只是为了应付考试,无关身心修养。中小学教师是大学培养的,故大学的弊病影响到中小学。我国大陆各大学的中文系与台湾地区各大学的中文系(或国文系)的差距是,后者继承了民国时期我国大学的传统,以古文字、古文献为基础,以经、史、子、集为教学与研究的内容,而前者则反是,不重视古文字、古文献、古思想,只偏重于集部之一部分(甚至只是现当代小说),愈来愈狭隘,影响了几代师生的训练与师资的培养。不论是国学还是人文学还是自然科学的教育,课程设置是一回事,怎么讲课又是另一回事。课讲得好不好,不在外在形式,而在于教师有没有学问根底,以及如何调动学生的主动性的讲课方法。课程排定后,讲什么,怎么讲,考什么,怎么考,是教师的自由,千万不要用那些形式主义的条条框框加以限制。面对同一课程或文献资料,应允许由具有不同见解的老师来讲,也应允许学生来批评,提倡师生间的自由讨论,交流互动,启发学生有所见,有所得,即孟子所谓“心之官则思,思则得之”,“以意逆志”,“掘井及泉”,“深造而自得之”云云。三、我国传统心性情教育的优长之处我还是认为读书,特别是读一点古书,比看电视、比去娱乐场所、甚至比上网更有收益,更有意义,更有涵咏。我还是提倡修身养性。中国古代哲学家、文化人讲涵咏,讲六艺之学,讲礼、乐、射、御、书、数,讲诗词歌赋,棋琴棋书画,讲人的品味,人的意境。人不是行尸走肉。人活着,要活得有尊严,有格调,有价值,有意义。孟子说:“人之异于禽兽者几稀,小人去之,君子存之。”意思是说,人与他物、人与禽兽的差别其实很小很小,君子保留了这一界限,而小人却抹杀了这一区别。故为人师表者,特别是大中小学的校长、干部、教师,不要一天到晚忙于应酬、周旋,甚至沉溺在声色场所,要读书,要静坐,要修养自己。我们提倡博雅教育与君子人格。中国传统文人很看重个体人的生存品味与品质,很重视人文的熏陶和修养。孔子讲:“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论语·述而》)孔子又说:“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论语·泰伯》)优游、涵养、陶冶于礼乐教化之中,通过《诗》教、《书》教、礼教、乐教来培养社会精英,也提升民间的品位,是传统知识分子的重要任务。孔子有“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品格,有“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的担当意识,以“天命在我”“天生德于予”的自觉,一身系斯文传续的使命,同时,也有“吾与点也”之叹。其实子路、冉求、公西华三人从事军政外交的志向,孔子不是不认同,相反,他总是鼓励弟子有外王事功之实践与建树,但是在当时的语境中,孔子独独默许曾点的优游涵咏:“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论语·先进》)没有这种生活意境的人是读不懂“吾与点也”章的。曾点在这场对话中表现了胸次悠然,直与天地万物上下同流的意境,其志趣的特出、独到,使夫子叹息而深许之。可见个体人生存的意义世界,与个体人之身心的涵养有很大的关系。人有别于禽兽,自不待言。不惟如此,人不仅仅是语言、逻辑的动物,不仅仅是社会政治的动物,尤其是具有宗教性、道德性和美感的动物,这就需要涵养。要有所养,养气,养心,养性、养情,养才。靠什么养?在古代是靠人文的“六艺”之学之教,靠五经四书。我们传统的心性论是一富矿,可以开采发掘的资源甚多。即使是朱子的心性论,其实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相反非常有亲切意味。朱子诚然强调“天理”对于“人欲”的控制与调整,但主要是指的内在性的调控,不是外在强加。“情”需要节制,并非中国哲学家的专利,古今中外大的哲学家、伦理学家没有不讲导情、节情的,“情”之泛滥总不是一件好事。(例如在当代中国,声色犬马、人欲横流已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不少官员与士人已到了不知羞耻的地步。)现在我们讲可持续性发展,讲和谐社会,这都有古代文化资源的基础。人与生存环境的共生关系,历来为中国人所重视。《庄子·齐物论》讲:“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这里表达的是“天、地、人、物、我”整体和谐的智慧:无论是类的人、群体的人还是个体的人,与无限的宇宙,与有形有限的世界,与天地万物,可以达到契合无间的理想状态。孟子说:“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孟子·尽心上》);张载说:“民吾同胞,物吾与也。”(《正蒙·乾称》)我们爱自己的亲人,进而推己及人,爱周围的人,爱人类,爱草木鸟兽瓦石,爱自然万物和人造的万物。这些爱当然是有差等的。但仁者把自己与天地万物看成是一种共生的关系。程颢主张天地万物与己一体,元无分别。《识仁篇》云:“仁者,浑然与物同体。”又说:“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莫非己也。”(《二程遗书》卷二上)这当然是一种超越的理境,儒家主张通过仁爱之心的推广,把人的精神提扬到超脱寻常的人与我、物与我之分别的“天人合一”之境。这同时也表达了一种共生共存的意识。在古代思想家看来,人与自然万物,与草木、鸟兽、瓦石、山水,与驯养、栽培之动植物和衣食住行之器物等是密不可分的整体。天地万物是不同差异的统一。在这个统一体中,万物各安其位,各遂其性,各得其所。孔子是中国文化的伟大代表,是万世师表,人家联合国都以孔诞为教师节,为什么中国反不以孔诞为教师节呢?难道就因为台湾地区以孔诞为教师节,我们就偏不吗?这很奇怪。中国大陆是中国文化的正宗、正统,唯其如此,更应以孔诞为教师节。这是教师的尊严与光荣之所在。国语、国文、国学的教育是国本,不可动摇。二十多年来,我一直在批评一种现象,即中国大陆地区的各层次教育中,忽视母语的教育,忽视本土历史文化ABC的教育,把英语、西方文化教育看得比母语、本土文化的教育更为重要,完全是数典忘祖!现在中国的大众文化已是美国文化的殖民地,所谓美国大片横行无忌。反过来看一看法国及欧洲一些国家,他们严格限制大众媒体把英语节目或所谓美国大片肆无忌惮地播放,他们是有限制的。法国知识界不断批评、指导法国的传媒与文化界,法国政府也十分自觉地捍卫法兰西语言的纯洁性与法兰西文化的尊严。相反,我们都失职了!我不是反对学习西方,相反,我是积极主张拥抱西方文明的,我当院长时在本院的哲学教学中,为以西文学习西方哲学经典创造了很好的条件。我们开办的国学试验班、中西比较哲学国际班,都是开放的,有的课程也用英文上。但我认为,这一定得有一个界限,即中国的教育(从幼儿园到博士生),宪法与法律允许的中国教育,一定以母语与本土文化为主导和主要内容。我们现在讲自主创新,讲建立自主创新型国家,首先振兴的应是中国自己的文化传统。中国人靠什么走向世界?中国人的精神文化中当然包含着几千年来与外来文化的融合,中国文化当然是变动着的文化。但中国之为中国,中国文化之为中国文化,一定有自己内在性的东西,有主导性与主体性的常道。这是不可动摇的。因此,我反对所谓“双语教学”的提法,甚至有的大学提倡“全英语教学”,那是应当禁止的,是违法的。在大学里,适度有点汉英双语教学是可以的,但大量使用英文原版教材,盲目提倡全英语教学,却值得警惕,如同美国所谓大片在我国电影市场横行无忌一样,长此下去,我国会丧失民族文化与教育的主体性,变成美国或西方的文化与教育的殖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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