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皮豆豆
永远的苏武挥一挥羊鞭,锦帽貂裘,他将其扔进云霄深处;弄一支秃笔,矮纸斜行,他镌刻出对大汉最深切的眷顾。一边是高官厚禄,一边是赤胆忠心:站在忘却与铭记之间、站在逸豫与忧劳之间,他选择了忘却富贵,选择了铭记忠心,给人性涂上了最浓重的一笔。擎一支旌节,他怀抱汉匈和睦的夙望,奔走于茫茫大漠;扶一阵驼铃,他阔别长安的歌舞升平,游荡于寒沙衰草;他要用挺直的脊梁,驾起横亘天山,沟通中原的飞虹。哀叹,当汉使谋反事败;正气,当苏武拒绝折节叛敌;惊诧,当单于面对这个宁死不屈,不为富贵所动的铁血男儿;执著,苏武举起羊鞭,选择作高山雪莲那执著而圣洁的守望。朔风凛冽,他与冷月做伴;北顾中原,将“生是大汉人,死是大汉臣”的高贵铭记在心灵深处。胡茄幽怨,他与孤冢为伍,怅望大漠飞雪,将“荣华富贵,千金封侯”的许诺忘却得一干二净。地窖冰冷,他将满口毡毛与草皮一块咽下,浑身的热血却沸腾着一个至死不渝的信念———铭记祖国,精忠报国。冰雪飘零,他用至情睥睨佳肴美酒,铮铮傲骨却敲响千秋的绝唱———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犹能忘。好一个永远的苏武!他用睿智,铭记下对大汉忠贞不渝的信念。在漫天风雪中且行且歌,把那光秃秃的旌节升华为一段千古的惊奇,书写了一段铭传千古的悲歌。好一个永远的苏武!他用勇气,忘却了单于荣华富贵的引诱,在大漠黄沙中渐行渐远,把那群枯瘦的羊群定格为一段不朽的历史,挥洒了一曲可歌可泣的壮丽诗篇。历史不能忘记,在浮华与坚守之间。北海的苏武,那流放于荒山野原的铁血男儿,用不屈与铮铮傲骨作出了最完美的诠释,忘却富足,成就气节;铭记祖国,造就伟大。我明白了,在忘却与铭记之间,在享受与坚忍之间,那行于枯草寒冰之上的苏武,用执著与信念作出了最美好的答案:富贵,只不过是过眼云烟;忘却,便是它的最好归宿;忠心,才是历史的永恒;铭记,才是它的精神家园。壮哉,那永远的苏武!伟哉,那震撼人心的忘记!奇哉,那惊天动地的铭记!雄哉,那一段忘记与铭记的千载颂歌!永远的苏武。 
苏武(前140—前60)字子卿,杜陵(今陕西西安西南)人,代郡太守,苏建之子。早年以父荫为郎,稍迁中厩监。天汉元年(前100)拜中郎将,奉命持节与副使张胜、假使常惠,募士百余人出使匈奴。侯单于骄狂,并不优礼汉使。时有一个投降匈奴、被匈奴封为缑王的汉人,和其他一些降人,打算劫单于母归汉,副使张胜卷入这一阴谋。事泄,单于欲尽杀汉使,其大臣以为不可,主张拘降汉使,遂传讯武等。武以为这是侮辱,拔刀自尽未遂,单于敬其忠烈,遣医调治,诱逼其降。武不屈,单于怒,幽禁于地窖中,绝其饮食。武以旃毛和雪而咽,得不死。单于又将他远徙至北海(今俄国贝加尔湖)上牧养公羊,告以公羊生乳,方许放归。武在冰天雪地中,掘草根以充饥,牧羊时手持汉节,节旄尽脱仍不释手。 昭帝时复与匈奴和亲,请遣返汉使,单于诡称苏武已死。后汉使探知实情,声言汉天子在上林苑射得大雁,雁足系有苏武所写帛书,云在某泽中。单于不得已,交还武等九人,时武在匈奴已十九年。始元六年(前81年)返抵长安,拜典属国。武与上官桀父子、桑弘羊有旧交。后霍光以谋反罪杀桀等,武以此罢官。昭帝死后,武预迎立宣帝事,赐爵关内侯,复为右曹典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