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轩3
中医“治未病”说,在现存最早的中医经典《黄帝内经》中就已经被提出来了。《黄帝内经·素问》第一篇《四气调神大论》中“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夫病已成而后药之,乱已成而后治之,譬犹渴而穿井,斗而铸锥,不亦晚乎”的论述,开创了中医对这一领域的独特认识和精辟见解。中医的这一思想,在历史上各时期的典籍中都有体现,且不断发展与完善。 中医“治未病”说包括未病先防、既病防变和病后康复三个方面。“未病”不仅是指机体处于尚未发生疾病时段的状态,而且包括疾病在动态变化中可能出现的趋向和未来时段可能表现出的状态,包括疾病微而未显(隐而未现)、显而未成(有轻微表现)、成而未发(有明显表现)、发而未传(有典型表现)、传而未变(有恶化表现)、变而未果(表现出愈或坏、生或死的紧急关头)的全过程,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 值得提及的是,把中医的“未病”说和现代提出的“亚健康”状态等同看待,是欠全面的。现代所谓的“亚健康”状态,仅是中医“未病”中部分阶段的表现,即疾病微而未显、显而未成的时期,而不能包括中医未病说的全部。 中医治“未病”从哪些环节入手呢?浩如烟海的中医典籍中有丰富的论述。尽管对治“未病”的每一个阶段所采取的方法和措施不尽相同,但如下的认识却是其最基本的和最具共性的要素: 养精调神铸就健康支柱 精神状态是衡量一个人健康状况的首要标准。中医认为“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喜、怒、忧、思、悲、恐、惊等情志的刺激是百病之源。因此,中医始终把心理调治作为防病健身、治病疗疾的第一步。医生为患者解决的不仅是身病,而且是心病,与患者心灵的拉近和沟通,是治疗身病的基础,从某种意义上说较之前者更为重要。从了解患者的精神因素入手,针对与病情有关的心理、情感障碍,应用开导、鼓励、暗示、转移等多种心理疗法,为患者开出可操作的精神疗法处方。在帮助患者消除精神障碍的同时,再辨证地开出药方。 合理饮食打造健康基石 中医认为,气血是人体生命活动的物质基础,人之气血、津液、精血均来源于脾胃的生化。饮食合理则不病或病轻;反之,则多病或病重。因此,中医养生之要以食为本。在这方面,古人有很多有见地的论述,认为除正常养生之外,凡病更应从调理脾胃入手,先食之而后药之,即“善用药者,使病者而进五谷者,真得补之道也”。药物的输布、吸收、代谢同样依赖于脾胃的受纳、传化、运输功能,以使其升降斡旋,内而脏腑,外达肌肤。胃气一败,既失去健康的基础,又不能使药物直达病所,百药难为。特别是久病之人,服药太多、太杂,如不知速以护卫脾胃为救,抓紧时机扶助机体正气,治亦难见起色。故无论何疾何病,只要有饮食欠佳一条表现,必重用调理脾胃之品,先使其胃气来复,再辨证治,其效未有不如鼓应桴者。 强身健体增添健康动力 “黄帝曰,人有精气津液血脉,余意以为一气耳。”华佗的五禽戏、孙思邈的导引术和现代的各种健身方法无不是这一思想的体现和应用。运则立,动则健,机体正气的强弱、血液循环状况的良否、新陈代谢质量的高低、抗病能力的大小、疾病治疗和恢复程度的快慢等,都是运动产物的不断积累。在既病之前,运动疗法属于防的层次,在既病之后,运动又具有治疗和康复的意义。根据人的体质、年龄、性别的差异,可以制定出适应各种人群的运动处方来,以适应健身和疗疾的不同需要。如调整睡眠,治疗失眠、多梦的处方,为早晨慢跑、打太极拳,睡前散步、摩擦脚心;调整呼吸和治疗肺痿的处方,是晨起深呼吸,拉长声音喊嗓子;预防和治疗老年性痴呆的处方,是双手反叉腰倒步走,把大拇指按在双侧肾俞穴上,一边有节奏地走,一边左右扭转颈项等。这些做法既有利于健康者的健身,也有利于患病者身体素质的增强,又能对药物治疗起到积极的辅助作用。如此,则“骨正筋柔,腠理以密……谨道如法,长有天命”。 科学用药充实健康保障 谈到治疗,中医有“齐毒药攻其中,樗石针艾治其外”的方针。“凡药有毒也,非止大毒小毒谓之毒,虽甘草、苦参,不可不谓之毒,久服必有偏胜”。中医对药物毒副作用和药源性疾病的认识,是非常超前和科学的,同样是治未病思想的延伸和发展。 毋庸置疑,中医“治未病”说的意义除表现在健康学之外,其社会学意义也非常重大。在这方面,一些发达国家的教训已足可引起我们的借鉴:美国20世纪50年代中期至1975年间,虽然在诸如心脏手术、脊髓灰质炎疫苗、冠脉搭桥等一系列新医疗技术上有很大发展,但也同时引起医疗费用的大幅度增加(由原来的120亿美元增至1185亿美元,年增长率高达96%),而患者的死亡率却未能明显下降(一直保持在7%~8%之间)。20世纪70年代中期之后,美国开展了类似于中医“治未病”说内容的以“合理膳食,适量运动,戒烟限酒,心理平衡”为基石的全民健康教育,结果很快取得了成效。因此,一些社会学和经济学家把“治未病”说称为“供得起和可持续的医学”。 
我记事起,母亲总是被一大群病人包围着。来看病的人通常是一声不吭地坐在母亲面前,把手一伸。母亲便诊脉。摸了左手脉,又摸了右手脉。之后看看舌苔……。 这象一场考试。估计全世界独有中医看病是病人掌握着看病的主动权。虽然是病人来求助医生。可却是由病人先对医生进行能力测试。这个病人可以完全不懂医学。但却是权威考官,因为他手里掌握着试题的正确答案。诊完脉,轮到母亲答题了。她一样样说清病人的病症、感觉、起因、病理……。病人象主考官一样绷着脸听着,渐渐地露笑容,最后伸出大拇指赞道:“好脉条,好脉条啊!就你给治了,下药吧!” 中医被西方一些人视为巫术不是没有道理的。西医看病,问清症状,还要做透视、化验、检测等等。有时还要穿刺、内视、或者要从体内摘下一块组织做病理切片。甚至干脆来个剖腹探查,怎么也得先看清楚了“病”才决定怎么治,这才是科学的嘛。中医看病,如果站在西医的角度不禁要问中医:你看到“病”了吗?这个病指的是病变、病灶、病菌、病毒,也就是实质性的病。是拿得出,看得见,测得到的。中医拿不出这个病来。那就可以说中医是在“猜”病。母亲"猜"病猜得准。不仅通过诊脉“猜”透有得什么病,还能预测什么时候会流行什么病。每到春季。母亲便会根据她对气候的感知开方让我去抓药,然后配制为成药,赶在流行病来到之前早做准备,她说到时该来不及了。 有一年春季,母亲也是这般催我早做准备。但给我印象颇深的是。她告诉我,这一年的春天得病的将是孩子。症状是发烧,气喘。而且烧得两个脸蛋其中一个脸蛋通红,而另一个脸蛋是白的。我不信。发烧怎么会单是一个脸蛋红?我从来未注意到这一现象。母亲指着她开的方子中的一味中药说,这味药是这个方子的灵魂,将使疗效奇佳。我把药买回,粉碎,过筛,制成散剂,坐等病人上门。还没等病人上门,母亲又开方,让我再准备一剂药。她说,流行病一暴发,一部分人会找中医,另一部分人会到西医院住院治疗。而从西医院出院的孩子将会小脸青白,虚弱,厌食,夜惊……。于是,其中的一部分还会再来找中医的,这副药就是给他们准备的。我正在制第二副药时,第一批孩子如约而至了。让我大吃一惊的是:一个个烧得呼嗤带喘的孩子全是一个脸蛋通红,另一个脸蛋是白的!病人来得太多了,我成了药剂师,忙着分发药物,很快,第一批药就分发光了。我又加紧制第二批药。这时,那些从医院住院回来的孩子也上来了。一个个小脸青白,啼哭不止。我又开始分发第二批药。第二批药发完了,这个春天就过去了。